还真别说,苏中丞仰着头,摸着山羊胡子,还真有一种铁骨铮铮的名臣风范!
他的小眼睛中,充满了坚毅的光芒,一副一定要打倒所有恶人的架势,让不少人都跟着激动起来。
张仲柳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哭了起来,“若仲柳早日遇见中丞,何至于成今日模样!”
苏中丞拍了拍他的背,“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杀人乃是大恶,但是检举科举舞弊案,不光是大善,还是大勇!未来的学子,一定会永远铭记你今日之举!”
张仲柳的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仲柳一定不负中丞厚望!”
闵惟秀同姜砚之长大了嘴……
等等,等等,他们不是在审二皇子妃被杀的案件么?之前还要死要活,随时处在出殡边缘的丧丧的张仲柳,现如今怎么跟打了鸡血一样!
张小郎啊,你快要被苏中丞忽悠瘸了啊!
……
而另外一边,在王府之中团团转的二皇子,哗啦一声,摔掉了他平日里最喜欢的那一方砚台。
那砚台是他年幼之时,官家赏赐给他的生辰礼物,跟在他身边许多年了。
他是万万没有想到,姜老三竟然是一个心机如此深沉之人!
外表上生得跟面团子一样,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结果呢?
娶了手握军权的武国公嫡女不说,还捞了御史台的老狐狸苏中丞做谋臣。
萧太后那么难对付的人,竟然都对他和颜悦色的,据探子来报,姜砚之同闵惟秀离开大辽的时候,萧太后都流下了眼泪!
这也便罢了,万丈深渊都摔不死他!
这他娘的还是人吗?
姜老三根本就不是他的亲兄弟,他怕是个怪物吧!
更可气的是,姜老三有多顺风顺水,他就有多背时!
身边的人,好不容易找了同样有军权的曹家做靠山,结果人家的外孙女儿,一嫁过来没几天就死了;好不容易找了文官大学士做靠山,眼见着天下学子全部收入囊中,结果人家的闺女,在他的头上种草了!
爹啊,我绝壁是捡回来的吧!
要不然的话,你咋专门给我娶这样的媳妇呢?
现在满京城都传遍了,日后人瞧见了他,都不看他的脸,要看他的头顶了!绿绿绿!
二皇子想着,抱起墙角的一个花瓶,嘭的一声,砸在了墙上。
屋外发出了一阵惊呼声。
二皇子满脸怒火,“可是李家来人了?”
门外的路乙打了个寒颤,颤抖着说道,“启禀殿下,李家没有来人;寿王府来人了。”
二皇子深吸了一口气,“他们来做什么?”
路乙抖得更加厉害了,“寿王妃说天寒地冻的,她新养了几盆兰花草,绿油油的,给殿下添点春意!”
二皇子听到一个绿字,顿时怒发冲冠,大吼一声,“闵惟秀!”
不是他不想做个云淡风轻的人,你要是遇到这么不要脸的对手,你也得气得忘记了风度!
就闵惟秀那个大老粗,能够养得出兰花?她分明就是来嘲笑他的!
他透过门,望着院子里,寿王府侍卫抱着的兰花草,差点没气炸了去!
这种着兰花草的花盆,圆滚滚的,像极了人的脑袋!
说话间,门口又有侍卫来禀告,“殿下,寿王同寿王妃来了!”
二皇子一愣,脸色越发的阴郁,“他们来做什么?”
侍卫迟疑了片刻,说道,“他们将王妃送回来了。”
二皇子恨不得用头去撞墙,神他娘的送回来了,这样的女人还送回来做什么,难不成还要他设灵堂?难不成日后还要同他合葬?简直犹如吃了一只苍蝇一般。
“二哥啊,你千万要节哀啊!别轻信外头的谣言,我二嫂清清白白的,啥事儿都没有。那张仲柳同她有亲,不过是一起探讨一些绘画技巧罢了!岂料被人给害了,砚之已经查得一清二楚了,什么殉情,压根儿是污蔑!”
“可怜我二嫂,年纪轻轻的就去了。我知晓你们夫妻深情,一定心如刀绞。这不听人说,多看些绿色的植物,会让人心情愉快。我便从府中挑了最绿的几盆,你一定要摆在床头多看看,不要让我们这些亲人担心了!”
二皇子用左手紧紧的抓住了自己的右手,他怕自己一个没有忍住,对着闵惟秀扇了过去。
那闵惟秀绝对会利用这个大好的机会,将他打得生活不能自理!
要忍住,要忍住!小不忍则乱大谋!
“砚之你还愣着做什么,快让管家帮忙,把二嫂的灵堂给搭起来。你瞧二哥都伤心得不能言语了,你陪二哥坐着喝一些绿茶,把我亲手做的抹茶点心拿来吃。”
“二哥,我一见到这梅花树,就想哭。你一定很喜欢二嫂吧,她最喜欢的就是在下雪的时候,同心爱的人赏梅画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