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姜砚之把脑袋缩回了马车里,车朝着城门走去,耶律槿终于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瘟神要走了,太后交代下来的任务,他已经完成了。
正在这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阵焦急的嚷嚷声,“三大王,等一等,等一等。”
耶律槿脸一黑,还来?
他回头一看,只见前萧驸马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边喊,“鬼,有鬼!我阿娘死了,三大王,你别走……”
又死人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耶律槿果断的抬起手刀,将萧驸马一巴掌打晕了,快速的揣进了一旁的小摊子底下。
那卖胡饼子的小摊贩,被这阵仗,吓得瑟瑟发抖。
马车不要停,就要出城了!
可是上天并没有听到耶律槿的祈祷,马车在城门口停了下来。
姜砚之伸出了脑袋,好奇的问道,“我怎么好像听见有人叫我,还说谁死了?”
耶律槿认真的摇了摇头,“你怕是听差了,是卖胡饼子的人,在叫卖呢!”
他说着,严肃的看向了卖胡饼子的小贩,“快叫一声!”
卖胡子的吓得肝颤,用发抖的声音喊道,“卖~胡~饼~子~嘞~”
姜砚之促狭的笑了笑,看了看小摊子底下露出的鞋底子,摆了摆手,又把头给缩了回去。
他若是再管下去,当真是三日都走不出王都了。
再说了,总要给大辽的推官们留点事情做,才显得他们大陈人杰地灵,断案如神啊!
耶律槿见姜砚之终于走了,差点儿没有敲锣打鼓放爆竹,他愤愤的看了那远去的马车,哼了一声,“最好再也不见。”
因为再见,便是战场见。
耶律槿蹲下身来,将被他打晕了的萧驸马拖了出来,扔在一旁,“叫原青来,去看看他家是怎么回事。”
副将顿了顿,说道,“大王啊,你忘记了吗?长公主如今闹着要嫁原青呢,你让他去前头驸马家查案……”
耶律槿悲愤的仰起了头,他咋忘记了这事儿呢?
这个烂摊子,也是那对拍拍屁股就走了的夫妻,惹出来的啊!
“原青不去,你去?”
副将摇了摇头,“我若是有大陈三大王半分本事,我就去了啊,可惜我不会啊!”
耶律槿欲哭无泪,因为他也不会,“你跟着去,万一原青掉了半根毛……我那堂姐的厉害,你是知道的……”
他一说完,拍拍屁股赶紧跑掉了。开玩笑,此地不宜多留。
……
马车一路狂奔,路丙对于追人已经十分有心得了。
回程的车队太长,没有办法跑得太快,几人不多时便追上了大部队。
苏中丞一见姜砚之,围着他转了好几个圈儿,见他毫发无损,这才松了一口气。
姜砚之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问道,“您这是作甚,我又不是第一次去查案了,以前也不见你这么紧张。”
苏中丞摇了摇头,满脸愁苦的说道,“你不知道,你走了之后,我闲得无聊,在马车上算了一卦。”
“你还会算卦?”
苏中丞翻了个白眼儿,“哪个文人不通周易之术?我年轻之时,四处游学,跟着那些道士和尚,也学了几分真本事。这小事算不出来,大事倒是能够算个模棱两可。”
“我瞧着你一出门就撞见人出殡,乃是不吉利之兆,这不一算,果然如此。卦象上说,你同惟秀,被奸人所害,要黄泉路上作伴了。这可如何是好,老夫用全部身家性命,养了这么一颗青菜,还没有长大,就要死了啊!”
姜砚之笑出了声,“我是做推官的,哪日不见死人,哪日不见人出殡,若这是不吉利之兆,那早就不吉利死好多回了。这里是大辽,你用的大陈的卦,不准不准……”
苏中丞又是一通唉声叹气,“不行不行,我得叫人看得严一些,以防途中出现什么意外。”
姜砚之无奈的还要说话,闵惟秀却探出头来,“就听苏中丞的,他一把年纪了,顺着他来又何妨,小心驶得万年船。”
姜砚之点了点头,转身上了马车,任由苏中丞布置去了。
闵惟秀瞧见他来,眨了眨眼睛,“我演得好不好?”
“惟秀演得太好了!”
“哪里好?”闵惟秀故意问道。
姜砚之挺了挺胸膛,“声音饱满,感情真挚,表情自然,深刻的表现出了作为寿王妃的细心无无奈,以及对本大王的深深爱意……”
闵惟秀脸一红,“呸!不要脸!”
还深深的爱意呢,难道不是她对苏中丞的深深敬爱之意吗?
“不过,咱们是真的要小心一些……咱们在大辽不说立下大功劳,起码那些战马都会十分的惹人眼,指不定那头会狗急跳墙,对我们暗下杀手。苏中丞的小心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