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惟秀点了点头,“如果是闵惟芬掉下来落在这里的,那么珍珠没有被雪覆盖,咱们只要仔细一看就能够发现。”
“现在找不到,说明她在掉下来的时候,头上就只有三颗了。咱们若是在雪里头,冰里头挖出来了粉色的珍珠,那么就说明,在今日下大雪之前,闵惟芬就已经来过这里了。”
“咱们尤其是要仔细的看一下,蔡鸢死的附近。另外派一个人,去楼上,看看楼上的屋子里,有没有掉下粉色的珍珠。”
那壮汉衙役惊讶的看着闵惟秀,认真的点了点头,“遵命!”
说着大手一挥,按照闵惟秀的指挥,将人安排了下去。
一旁的冯推官有些瞠目结舌,那个啥,到底闵五是推官还是老子是推官啊?
做人怎么能够这么欺软怕硬呢?
他正想着,就感觉一阵雪花朝着他的面门袭来,噼里啪啦的盖了他一脸,眼睛嘴巴鼻子里全都是雪花。
他呸了几句,拿手摸了一把脸,好不容易看清楚的前方,下巴都快掉在了地上。
只见闵惟秀一手拿着狼牙棒,一手叉着腰,那寒光闪闪的狼牙棒已经入地一尺有余,之前落在地上的雪,全都被震得老高,如今又缓缓的落下,像是重新下了一场雪一般。
“哈哈,闵五娘子,找到了找到,你看看,就在那个血迹旁边!”
一旁站着待命的壮汉欣喜若狂的跑了过去,用手扒拉了几下,“闵五娘子,你可真是神了,你瞧这粉色的珍珠真的在这里呢,被冰给冻上了,还沾了那蔡鸢的血。我牛林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功夫这么俊,力气这么大的小娘子呢!”
“你不亏是武国公的亲女儿啊,我跟你说,若不是家中只有我一个独子,我都想跟着成将军,不,武国公去打辽狗呢!”
牛林说着,掏出一把匕首,咔咔咔的挖出了一坨冰来,连带着血迹以及被冻在里头的粉珍珠一起,举了起来。
闵惟秀高抬了下巴,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我滴个娘啊,装青天大老爷可太不容易了,也不知道姜砚之这么些年,是咋过来的!
她脊背都出汗了,万一没有找到什么珍珠之类,那不是要出糗了!
她想着,看了那个小床一眼,明明没有风,小床却依旧轻轻的摇了摇。
闵惟秀身上一下子炸了毛,那个蔡鸢是当真在这里看着她吧!
她突然有些后悔,没有带上姜砚之给她的牛眼泪了。她之前不信这个,就随便的搁在箱笼里了,之前都有姜砚之在,他看就行了,现在……
冯推官这才回过神来,识相的闭上了嘴。
就这姑奶奶,别说牛林想要听话了,就是他也不敢忤逆半分啊,万一她一恼火,来个徒手撕人玩儿,那不是冤死了!
冯推官清了清嗓子,绞尽脑汁的想了想,说道:“现在我突然想起来,仵作在验看蔡鸢的尸体的时候,她的手上,的确有一些奇怪的痕迹……当时不知道是什么。现在您一找到这个珍珠,我便想明白了。”
“闵惟芬将蔡鸢推下楼的时候,蔡鸢下意识的想要扯住点什么,一不小心,扯到了闵惟芬簪子上坠着珍珠的流苏。因为流苏太细,她一拽,就断了。蔡鸢心中明白,这是证明杀人凶手身份的东西,于是拼命的拽在手中。”
“但是她摔到地上,或者说,凶手趁着她身子还是热乎的时候,就把她的尸体背走了,在这个过程中,粉色珍珠掉在了地上。后来便同血迹一道儿,被大雪给盖住了。蔡鸢捏得用力,因此在手上留下了细微的痕迹。”
“这种痕迹,在人活着的时候,很快就消失不显了。但是人死了之后,全身血脉不通畅。那伤痕反倒会明显起来。闵五娘子都没有瞧见过蔡鸢的尸体,竟然就能够推断出……咳咳……”
冯推官说着,自己都有些尴尬起来,溜须拍马啥的,活了这么多年,还真没有学会啊!
闵惟秀懒得理会他,她这个人,记仇着呢!
冯推官刚来的时候,一个劲儿把事情往她同闵惟思头上推的嘴脸,她可是记得一清二楚的。
就算他是清官又如何?一个没有本事的庸吏,占着这个位置,还不知道,造就了多少冤案呢!
“冯推官还是不要这么定案,派人多去调查一下闵惟芬是不是在今日早晨来了这里罢。那个巷子门口卖冻柿子的阿婆,也不知道几更天开始坐在那里了,您多问问的好。”
“闵惟芬一个弱质女流,身材矮小,不可能背的动已经死掉的蔡鸢,她有同伙来。她早上来的时候,衣着华贵,若是不行,一定十分的引人注意,定是坐了马车。那么那个同伙,是不是她家中的车夫?这个同伙,同抛尸的那个,又是不是同一个?”
“闵惟芬现在又来了这里,你看她穿着普通的绣花鞋,鞋底干燥。今日落了雪,咱们骑马或者是走路的,都是穿着皮靴,这说明了什么?她第二次来,也还是坐马车来的……那么她现在死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