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于赌坊中撞墙自尽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神京。
远胜赌坊外,不远不近的小摊子上,坐满了人。
这些人皆都是来瞧热闹的。
他们私设赌局,赌贾赦会不会来。
生死大事,贾赦若是不来,怕是会落得一个冷血的帽子。
而如今,他贾赦靠着孝义行走神京。
这帽子一旦扣上,便就会被人借机发难。
所以他贾赦不来也得来。
众人翘首以盼着,贾赦来了。
“贾将军!”
贾赦颇具威严的扫了一眼小厮,小厮反应过来,赶紧去请。
不愿意为难小人物的贾赦,吩咐眼前这小厮将这远胜赌坊的掌柜叫来。
周扒皮的腿先是一软,后被身边的小厮一把扶住。
“贵人,小店后院,外人不可入内。”
小厮提醒贾赦。
然贾赦来了,不光来了。
“瞎了你的狗眼,我家老爷乃荣国府一等将军,京营副节度使。”
周扒皮真的快要哭了。
剩下的人,大部分就是单纯来吃饭,只有少数,是继续看热闹的人。
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贾政在谁手里出事,他便就找谁。
更别提荣国府的老爷在这里出了事。
生怕人来晚了,贾赦拿他出气。
后院内,小厮瞅见闯进来的陌生人,先是打量了一眼贾赦的穿着,后才近前阻拦贾赦进入。
不等贾赦张嘴,身后跟着荣国府下人便就先替贾赦开了口。
他们自认没有这么大的胸怀,能容忍算计自己的兄弟。
这谁让是他关的人家。
所以贾赦所表现出来的忠义是真的。
“我家二老爷在你们这里出了事?”
是否真的能忍下算计他的兄弟。
院子里来来往往的人皆都朝贾赦瞅了过去。
小摊子上的人甩下钱,一时间退去了大半。
下来
什么档次,敢拦荣国府的人。
下人说的还算客气,这若是换了从前的赖大等人,早一个嘴巴子抽上了。
他今日就要彻底将此事处理明白,把幕后之人揪出来。
“你家掌柜呢?”
周扒皮满头大汗的对着贾赦一礼。
贾赦眉轻轻皱着瞧着眼前的小厮。
贾赦知道,这些皆都是来看热闹的,同时也瞧瞧他贾赦是否真的那般孝义。
小摊子上的人不由得对着贾赦肃然起敬。
而这若是不来,别怨他们这三寸舌,将人糟蹋死。
“你胆子很大?”
面对贾赦审视加打量的目光,周扒皮有种快要虚脱的感觉。
荣国府的马车停在了远胜赌坊的门前。
“叫他来问话!”
贾赦从马车上下来。
赌坊内,
贾赦身后跟着人,穿过空荡荡的前厅,直奔赌坊的后院。
没一会,周扒皮便就带人到了后院入门处,瞅见满脸严肃站着的贾赦。
贾政在他这里出了事,即便是他自找的,他也少不了责任。
这若是真的忍下了,他们便就敬他是个表里如一的汉子。
沉默良久后,贾赦才说出了
周扒皮真的快要给贾赦跪了,偏偏他还得强装镇定,不知不觉,一股悔意涌上心疼。
周扒皮不由得在心里苦笑起来。
“赦将军这说的哪里话,小人不过一开赌坊,怎会胆大。”
贾赦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不大胆,谁大胆?”
“如今满神京的谁人不晓得荣国府的名头,你却敢算计荣国府的人。”
“且不说让吾二弟染上赌瘾,将银子偏光,后朝你借了高利贷。”
“真当本将军不知道你们赌坊的那些勾当!”
“无非就是先让人赢,后让人输,最后彻底使一個人陷入进去,本将军说的可是?”
贾赦询问赌坊掌柜。
周扒皮心中的苦笑越发的厉害,这荣国府的当家人还真不好糊弄。
他们兄弟不是不睦吗,伱搀和这蹚浑水做什么?
说起来,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大大超乎了他的预料。
本他只想坑这贾政一笔,谁知这货上瘾了。
他们是开赌坊的,不是开慈善堂的。
都是开门做生意,谁能眼睁睁的瞧着财神爷从自家门口过去,不拉着进来坐坐?
要怨就怨这贾政自甘堕落,怨不得他们。
贾赦忍不住嗤笑出声。
“本将军的弟弟在你们赌坊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