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华坐着马车来到皇宫,守卫宫门的士兵早已得到命令,无需查验,直接放行。
漫天大雨下,平日里便是极其肃穆的高墙内,此时更是看不见一个人影。
长公主府华丽的马车飞奔在去往又璇宫的石板路上,马儿急促的踩踏声昭示着主人此刻心中的急切。
终于来到又璇宫,却没能畅通无阻地进入。
“给长公主请安!长公主,太妃有令,没有她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入此门,请长公主恕罪。”
云华深吸一口气,透过厚重的雨幕,将周围的情况看了个大概。
原是太妃为了防止节外生枝,带了众多侍卫和太监将前后宫门包围。
正想开口让太监进去通报,眼尾余光忽然在地面清澈雨水汇聚的水流中看到了几丝红色。
强烈的第六感告诉她,高仙芝一定出事了。
“夏香冬香,不管谁在堵门,直接打进去!”云华大声命令道。
“是!”
得了命令,二人不再客气,只要不伤人性命,力求在最短的时间内为主子开出一条路来。
很快,守在门口的侍卫们便被打倒大半。
云华顾不得被雨水淋湿,快步朝又璇宫内走去。
大雨越下越大,仿佛大雾一般,让人看不清前方的情况。
但云华还是在偌大的院中,一眼找到了正跪在雨水里承受杖刑的小灵芝。
他一身白衣,身体摇摇晃晃,仿佛下一刻便会栽倒在地。
突然,那包着铁皮的杖棍结结实实打在他单薄的脊背上,杖棍离开时,甚至能看见倒刺带起的串串血珠。
“小灵芝!”
活了两世,也没见过如此大刑的云华目眦欲裂,大喊一声,朝他飞奔而去。
拼尽全力承受四棍的高仙芝再也坚持不住地直直向前栽倒,眼看着马上就要接触地面,突然被一双细瘦的臂膀拦住,紧接着身体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中。
秋香紧随而来,顾不得自己被淋湿,将整把雨伞顶在二人上方。
砸在身上的细密疼痛顿时消失,高仙芝眨眨眼睛,终于看清了梦中那张爱笑、爱逗弄他的脸。
“公......公主......”声音很轻,瞬间消失在倾盆大雨中。
云华心疼地想伸手抹掉男人脸上的雨水,抬起手的瞬间,被手掌触碰到的血红蛰疼了眼。
皱眉大口喘息两次,才让震惊到缺氧的大脑找到说话的声音:
“你别怕,我来了,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你!”
高仙芝抬眼望着抱住自己的人儿,终于放心地笑了,笑容很淡,却已是他剩下的最后力气。
云华带着被太监背在身上的高仙芝来到又璇宫正厅,等在那里的众人早已被刚刚院中的场景惊得说不出话。
太妃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从主位起身,主动打招呼:
“华儿。”
声音算不上慈爱,但是也绝对没有掺杂半分严厉,是很正式的态度。
云华略过楚楚可怜的又儿,径直走到正厅中央,微微躬身:
“太妃。”
说完,扭头命令:“给高太医搬张床过来。”
一边的太监吓得双腿打颤,不敢应,也不敢不应,无奈只得看向太妃求帮助。
太妃不疾不徐地点了下头,太监们赶紧出去办差。
太妃也不拐弯抹角,说好的杖毙,就这么被打断,总要有个说法才是。
“华儿,你和高仙芝是什么关系?”为何会当众做出那样亲密的举动?
云华没有回答,待到太监们搬床进来,小心地将高仙芝放到上面,她解下自己身上斗篷的带子,将斗篷盖到人儿满是血迹的后背,才悠悠开口:
“太妃,您看到了,我和高太医就是这种关系。”
太妃面露疑色:“什么意思?”
“就是脱衣解带的关系。”
“胡闹!”太妃脸色不悦,“堂堂长公主,还未成亲,怎能说出这种话,就不怕影响你的名节吗?”
云华心中一哼,名节?名节那玩意儿不过是封建时代男人用来约束女人,堂而皇之给女人戴上的精神枷锁罢了。
女人有名节思想,有杵女思想,怎么没见过哪个男人那么重视自己的第一次啊?
他们可是以得到过多少个女人的第一次为荣的,恰巧,姑奶奶也喜欢当一个采花大盗,采尽全天下的帅哥。
见长公主不说话,太妃继续说道:“华儿,高仙芝染指又贵人,今天他必须死。”
“染指又贵人?谁看见了?有物证吗?”
刚站起身没一会儿的徐公公吓得直接跪倒在地,一边用袖子擦去额头上的冷汗,一边祈求各位佛祖保佑。
他这个命啊,真的不敢要了,先是被又贵人吓,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