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搭建的临时台子上,有人敲了3下锣。
锣声惊醒了天字一号包间满是粉红的暧昧气氛,也中止了醉杏楼内熙熙攘攘的人声鼎沸。
“来自五湖四海的贵客们,大家好。太阳已经西斜,醉杏楼也迎来了和各位说再见的一天。分别的瞬间总是来得如此之快,我们心里很是不舍。
为了感谢各位贵客多年来的支持,今晚特地举办了这场拍卖会,所有拍卖物品均是出自这栋楼。希望贵人们玩得开心,拍得嘉品!”
一番寒暄过后,小厮们将今晚的第一件拍品抬上展台。
主持人揭开拍品上面盖着的红布,介绍道:
“这些首饰,是醉杏楼头牌又儿姑娘曾经佩戴过的,姑娘离开前曾说过,今后相忘于江湖,只能给曾经的贵人们留下一份念想,万望莫怪。”
话音刚落,站在窗边的云华便隐约听到一些啜泣。
“呜呜呜,又儿也不打个招呼就走了,我起早贪黑地卖豆腐攒钱,就为了能一睹芳容,以后是彻底没有机会了,我活着没有奔头了啊......”
“哎......不知是哪家老爷的命这么好,能抱得美人归。此等有样貌又有才情的奇女子,以后不会再有第二位了。”
“我说又儿走了就走了,也不至于她一走,整个醉杏楼就要关门大吉吧?怎么,这醉杏楼难道是靠她一个人支撑起来的吗?我来消遣又不是为了什么又儿。”
楼下的人们还在七嘴八舌地说个不停,云华没再仔细听。
至于是谁家老爷这么命好?那就只能是她的好弟弟了,谁让好弟弟有个爱讨好的闻汲呢。
霍骁在一边,见公主殿下眨眼间喝掉一杯茶,有点好奇:
“公......小姐,小姐很渴吗?”
“嗯?”云华低头看看已经见底的茶碗,“哦,我最近盐吃太多了。”
“小姐怎么吃那么多盐?”
云华眼波流转:“因为闲的没事就会想你啊。”
“咳......咳咳......”
云华把目光放回到一楼,对于小狂徒用咳嗽掩饰紧张的做法,但笑不语。
这边不过是撩了一下男人,楼下已经不要命似的开始喊价。
每次出价好像完全不用思考,拍就完了。
最后,那些看起来并不名贵的首饰以5000两白银的价格成交。
接下来是第二件拍品,只见不多不少,正好20位姑娘排成一排走上台子。
刚刚敲锣的主持人情绪非常高,连声音都提了两个八度:
“这20位姑娘想必各位贵人已经认出,正是醉杏楼的青倌儿,她们相貌出众、身材完美,而且歌舞、绘画、吟诗、棋艺、琴艺皆是一绝。
经过仔细的商量,大家一致同意,以拍卖的方式给自己找一个好去处。所以贵客们,不要吝惜财帛,积极出价吧!”
云华站在楼上,对于这样稀奇的“拍卖物品”感到难以置信:
“这些女孩儿就像物品一样被买卖,法律不管吗?”
霍骁扭头看向身边人:“小姐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
“臣以为小姐多少了解一些。”
云华脸上挂起坏笑:“小狂徒,你说不说?不说的话,我就要亲你了。”
闻言,霍骁的双耳迅速挂上一抹红晕,他可不敢在这种场合被当朝长公主亲。
“公......小姐,台下的妓女全是奴籍,大雍律法规定,奴籍之人可以自由买卖。
醉杏楼不再营业,她们总要为自己找个安稳的去处。”
“奴籍......”云华口中慢慢重复,“我府里的面首们好像就是奴籍。”
云华有点犯难,真到了放面首们出府那天,这么低贱的身份,不知道会不会像小燕子一样,被赶车棋社抢了钱,还得天天干活、挨打、吃不上饭。
她心中叹了口气,想起府里整天忙着比美的31个家伙,就有一种老母亲早上4点辅导孩子写作业的崩溃。
钱花了,老师请了,各种特长、兴趣班报着,府里厨师们像伺候还有一个月高考的祖宗一样给他们做吃的,一个个的还成天做梦呢。
同一时间,天字二号包间里。
“代兄,这件拍品不错,你看不上刚才那些首饰,这些姑娘们总看得上吧?”
“就是啊,代兄,我在江南就听说过雍都的醉杏楼,早想来感受一下,谁知好不容易得了机会,竟然是最后一天营业。”
“代兄,你把姑娘们买回去,自己用不到,可以宴请宾客的时候用啊,这样我以后就能经常去你府上了,哈哈哈。”
被男人们称之为“代兄”的,正是代星簇。
他脸色严肃地摇头:“不可。”
“为何不可?代家江南首富,又不是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