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华见高仙芝动真格的,真要卸掉小清新的下颌,吓得赶紧出手阻拦。
“高太医,你还真是够狠的。”
高仙芝不理解:“公主,不能自主吞咽药汁的病人经常有,都是用这种办法喂药的,您何以认为臣够狠?”
这回换成云华不理解:“不能喝药的人都这样?那一天要喝好几碗,一喝就是几个月那种,是不是早就不知道自己的嘴在哪儿了?
我不管,我非常善良,这么残忍的事情,我看不了。”
“公主看不下去,可以去门外稍等片刻,臣很快的。”说着,又要继续之前的动作。
“你等等,等等,你......你听没听过?不是所有的牛奶都叫特仑苏,也不是所有的喂药都得卸掉下颌?”
高仙芝摇头:“回公主,臣没听过。”
云华大气地一挥小手:“那是你没早遇到我,你早遇到我,早就听过了。
我说大太医,你就没想过,把人扶起来,捏开他的嘴,再喂药吗?”
高仙芝面色淡淡:“回公主,臣没想过。”
云华没脾气了,这小灵芝气起人来,还真挺气人。
“你看好了啊,我呢现在把宫掌院扶起来,”说着一手伸到宫烨后颈,扶着他的上半身,“然后呢,我来做这个支撑。”
云华拉起裙摆,坐在床头,让宫烨靠在自己身上,抬手扶住他的头,让他能够呼吸顺畅。
高仙芝皱眉忍受这一幕幕让人抓狂的场景在自己面前上演,微闪的眸光显示出此刻内心的复杂。
公主对他下手可从来没这么小心翼翼过,不是狠狠吻,就是重重亲。
这宫掌院不过是发烧而已,又不是瓷器,难道会碎掉吗?
云华在怀中固定好宫烨软绵绵的身体,那随时要兴风作浪的想法有如脱缰野马,马上就要拉不住了。
抬头看到高仙芝要杀人的眼神后,马儿竟然自动学会了急刹车。
“......高太医,可以了,你喂吧。”
高仙芝握紧手中的汤匙,舀起一勺药汁,也不吹凉,直接送到宫烨口中。
“咳......咳咳......咳咳......”高烧中的人儿被烫得直咳嗽,口中的汤药随着呛咳的动作流了满身。
云华拿起随身的手帕细心地帮他擦拭,特别是将脸上、身上的药汁擦干净后,还帮他把亵衣整理好。
不为别的,这小清新有强迫症,有别人在的时候,她得帮着守住面子。
“没事没事,高太医,你看,喝下去很多,你真厉害!”云华笑意盈盈地夸奖,全是纯熟的演技。
高仙芝本来对着那松散的领口就颇有微词,却不想公主会主动整理好,看来这二人的关系并不像他想的那样。
不然以公主行事大胆的作风,非得趁机帮宫掌院把衣服脱掉不可。
哎,刚刚他到底在干什么呀?医者父母心,怎么能如此粗鲁地对待病人?真是疯了。
接下来的过程非常和谐,很快一碗药便全部被喝下。
云华把宫烨放倒,刚准备拉过被子,却发现他头上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冒起了白烟。
“我靠,这是烧熟了?我滴妈,又不是二手月季冬天在大东北开演唱会,这怎么还冒烟了呢?”
高仙芝放好药碗,没听清云华说什么:“公主?怎么了?”
云华指着床上昏迷的人儿,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一句有用的话。
高仙芝顺着手指的方向,发现宫烨头上冒起白气,便握住他滚烫的手腕,凝神把脉。
皱眉放下手,捏开他的嘴,仔细检查舌苔、舌根和舌下,其他还好,就是舌下竟然是肿的。
“怎么样?严重吗?”云华在床头学着小灵芝的样子认真打量,但毕竟不是专业的,瞧了半天,根本不知道该注意什么。
高仙芝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说,这种情况下应该舌根肿痛才对,可为什么宫掌院是舌下呢?”
“舌下肿了?”云华悄悄地用小碎步挪到高仙芝身后,抬手捂住嘴,不会吧?不会真是她造的孽吧?
她给亲肿了?
不可能!
万一昨天她离开军器院之后,小清新和别的女人亲的呢,很有可能,一定可能,对,就是这样的。
“按照舌下肿起的程度,应该是昨天未时开始的。”
“轰!”云华裂开了。
醉酒不可怕,失忆不可怕,断片不可怕,可怕的是事后一帮猪队友帮你回忆,更可怕的是还帮你记录。
昨天未时,不就是下午1点到3点嘛。
那时候她正好在军器院,而且军器院里没有女人,而且军器院是5点下班,而且......
云华看向还在研究病情的高仙芝,可惜地摇了摇头,这水平当什么太医啊?你当法医得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