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被追尾,这该死的推背感。
后面那车也真是的,你要飞啊?我还以为你是某东航空呢!
不管天气好坏,不管堵不堵车,cua一下,就是个跑!
云华心中腹诽,没等她想好该怎么处理这场交通事故,后面马车上的人已经集体下车。
只见那6位从车上下来的女子,个个优雅端庄、举止得体。
其中身量最高的那位,第一个站出来躬身施礼,向秋香道歉:
“真是对不住,路上人多,马儿可能受了惊吓,才冲撞了您的马车,奴家给您赔罪。
您看看车子有没有受损,如果被撞坏了的话,奴家一定照价赔偿。”
奴家?
云华在车里听外面高个子姑娘的声音,觉得很是好听,轻声细语的,也很有礼貌,怎么就自称“奴家”了呢?
要知道,在大雍朝,只有妓女才会自称“奴家”。
把车厢后面的小帘子拉起一角,只见刚刚说话的姑娘发髻高挽,发丝柔顺地垂在肩头,本就立体的五官略施粉黛,便更显精致。
还有身上穿着的华丽服饰,色彩极为鲜艳,佩饰也很是讲究,看起来既奢华,又文雅。
就这气质,说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也绝对配得上。
云华摇摇头,可惜了,多好的姑娘啊,就是命不太好。
“我家的马车,全雍都只有这一辆,平时走在街上,别的车夫见到恨不得离着八丈远。
姑娘好大的气派,妓院的马车,也敢惊扰我家小姐?”
听着外面秋香语气不善,云华眉毛一挑。
对呀,还得是我的好秋香。
这么重要的事情,我一个穿越过来的人就没想到,失策啊失策。
费大叔说过:马看到什么是run决定的。马儿这么疯狂地冲过来,肯定和它的主人有关。
权无负从刚才被吻的震惊当中缓过神来,此刻也在认真听着车外的女子说话。
长公主出行,虽然为了安全,不会在车边挂上昭示身份的牌子,但是单凭车子的华丽程度,外人想也知道,肯定是有权有势的人家,所以绝不会轻易找事。
见己方道歉,被撞的一行人并不接受,后车驾马的车夫哆哆嗦嗦地跑出来,一下跪到地上,一边狠狠磕头一边哭着解释:
“对不起对不起,是奴走神了,才没看好马儿,都是奴的错,和我们又儿姑娘没关系。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奴一次吧......”
身量最高的那位女子,也就是车夫口中的“又儿”姑娘见状,赶紧上前几步,弯腰将车夫扶起,见他额头已经磕出血,皱着眉头拿出手帕帮他按住伤口。
“姑娘,奴家是醉杏楼的歌伎,此次出行是为一位贵人的寿宴表演,刚刚出门急了些,才没控制好速度,求您得饶人处且饶人,您所有的损失,奴家都愿意赔偿。”
“我就说是醉杏楼的头牌又儿吧,你们还不信。”
“醉杏楼的头牌可不是谁都能见的,我又没见过,怎么相信你说的话。”
“醉杏楼的姑娘都是卖艺不卖身,这又儿姑娘真是清水出芙蓉,美若天仙啊。”
“怎么,看上了?我跟你说,没戏。没听人家说要去给贵人过寿吗?你们知道是哪位贵人吗?”
“嘿嘿,这你可难不倒我,今天是户部尚书闻汲老大人50岁的寿辰,雍都有头有脸的人,可都去凑热闹了。”
大街上两辆马车相撞,说话间已经被熙熙攘攘的人群围观,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秋香想马上查个究竟,却也无计可施。
“秋香,算了,就当是给醉杏楼又儿姑娘一个面子,我们走吧。”
云华瞧着短时间查不出个所以然,为免造成混乱,便让秋香先回府。
又儿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马车,拍了拍车夫的手臂,精致的头颅高傲地扬起,哪里还有刚刚低声下气的模样。
皇宫,文华殿。
金符使跪在地上,向皇帝禀报探查到的消息。
“启禀皇上,长公主自行研制了一种药物,对禁军大营受伤将士的伤情治疗,有很大帮助,今日未曾有1人死亡。”
正在批阅奏章的皇帝有些惊讶:“哦?皇姐研制的?不是高仙芝?”
“回皇上,就是长公主。此种药物名唤‘火药’,连高太医也未见过。”
皇帝脸上慢慢漾起笑容:“朕这位皇姐还真是聪明,不通医理却能研制出治病救人的良药,果然是我大雍的福泽之人。”
“还有一件事,长公主明日要和权公使一同出门采药。”
皇帝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思忖片刻:“霍骁回来了吗?”
“回皇上,霍指挥使已经回到禁军大营,属下来时他正在沐浴更衣,应该很快就会进宫复命。”
“朕知道了,你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