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停风楼里,一名白衣男子坐在桌前,桌上放着一个棋盘,下面落满了棋子,他右手执一颗棋子低头看着期盼,久久没有要落子的意思,这时门外进来一名护卫。
“三公子,前院已经开始搜查了,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到咱们这边。”
白衣男子把手中棋子放在期盼最左边的位置,而后笑到,“出去问问,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咱们来天机山庄也有段时间了,总不好在天机山庄有难的时候旁观。”
“是。”
苏景翊站在窗前,看着这名护卫询问,“看他的穿衣打扮,并非天机山庄之人,之前不是说,天机山庄没有外人吗?”
元一长老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清楚那人长相后笑道,“他乃滁州温家三公子,不算外人,五年前,庄主病重,需要一味药引,是他的父亲得知此事后,把这味药送了过来,救了庄主。
之后庄主想要报答,他便提了让他家三郎来天机山庄求学的提议,这个三公子聪慧过人,长相非凡,奈何天生赢弱,不能习武,温老爷为了他也算是操碎了心。
就想着,天机山庄机关术天下第一,若是能学个皮毛,将来也能有个求生的办法,庄主原本是不肯的,但见了这个三公子甚是喜欢,于是就留下了。”
温家三公子温晨,苏景翊听说过此人,没想到他居然在天机山庄。
“长老可帮忙引荐一下。”苏景翊突然说了这一句,元一长老微愣之后问道,“你可是有什么事情要问他?”
苏景翊点点头,“长老应该知道此次我前来雍州的目的,此事之所以解决,是因为陛下答应把滁州给了胡人。”
此事还没有正式定下来,所以外人还不清楚,不过此事八九不离十了,元一长老也不是外人,所以苏景翊就和他说了此事,元一长老得知此事,惊讶不已,随后就是满脸的愤怒。
“陛下糊涂啊,我大陈之疆土,那里是说割让就割让的。”这让天下百姓怎么想,让四周的小国怎么想,若是之后人人都效仿,那大陈还有几年好日子过活?
他虽是江湖中人,却也知道国之强大,百姓之优乐的道理,眼下雍州城的情况就是最好的例子,那段时间从雍州城跑出来的人,到现在还有不少人在大街上乞讨,可即便如此,他们依旧不愿意回去。
如此活着虽然辛苦,可终究还有一条命在,回去,或许只有死路一条。
“那你找他……”
“我总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既然三公子是滁州人,询问他一下,或许有什么收获。”
元一长老点点头,随后起身带着他去了停风楼。
这时,一局棋结束,温晨准备去院子里走走,今日风有些大,但太阳却极好,天空蔚蓝,一眼望去,万里无云,看着就让人心情大好。
“温三公子,我这侄儿想要见一见你,不知道你现在可有时间?”元一长老对他十分客气。
温晨对元一长老也极其敬重,温晨与元一长老行礼后,对着苏景翊行礼,“在下见过苏家大公子。”
“无需多礼,眼下是本少爷打扰公子了。”两人寒暄之后,元一长老借口有事离开。温晨亲自倒茶递给他,但绝口不问苏景翊过来的目的。
苏景翊盯着他瞧了一眼后,说起正事。当温晨得知陛下有意把滁州拱手送给胡人时脸色大变,此事他从未听说,但他清楚苏景翊的身份,自然知道他说的不可能有假。
也正因为此,他心生担心,要知道温家世世代代居住滁州,如果滁州成了胡人的,温家势必要离开久居多年的故土,他们小一辈的在那里都可以过活,可老人念旧,他们若不肯离开,他们这些小辈又如何走的了?
“此事已成定局了吗?”温晨此时眼底终于有了慌乱情绪。
苏景翊皱眉,“虽没有正式签订文书,但八九不离十,本官今日找你是想询问你,滁州城有什么值得胡人惦记的东西?”
温晨听出苏景翊的意思后,一开始并没有想出滁州有什么可以让胡人惦记的,随后苏景翊说起宜州的事情,他这才想起一件事情,“滁州虽然是平原,可也有一座山,但并未听人提起这山中挖出过什么,但……有人曾在平坦的地面上见到过黑漆漆的水,那水十分浓稠,遇火就能快速燃烧。”
苏景翊皱眉,“此事为何从未上报朝廷?”
说起此事,温晨就一脸的不满,“陛下觉得滁州穷困,风沙多,又年年受干旱之困,不是对朝廷要粮食就是要银子,只怕早就厌恶了我们。
这几年,官府给朝廷要粮食和银子,都未能批下来,很多滁州百姓都离开了,留下来的都是些老人还有我们这样的大家族。
不过有些家族已经开始考虑搬迁了,我们家……祖父固执,不肯离开,再加上温家祖祖辈辈都在滁州,也不是说走就能走的。
故土难舍,人之常情。”
“如果想要救滁州,眼下就要把这件事情上奏给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