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柔出生的时候,岳父还没有去世,那个时候他们还是有感情的,他还记得刘柔出生的时候,小小的一坨,但是特别的可爱。
那个时候他每天从外面回来都会过来抱她,小家伙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最喜欢他抱了。要说这两个孩子,他最疼那个,其实他最疼爱的就是柔儿。
因为她是这个家里和自己最亲的人。刘柔出事,他也很难过,可是难过之后日子不是还要过吗?
难道因为她一个人不在了,他们所有的人都要跟着去死才可以吗?从前夫人最是明事理,怎么这一次说什么都不听了。
“我不跟你吵,你想闹就闹吧。”
刘老爷离开后,宴清欢和朝澜走了出来。
刘夫人看到他们后,冷笑道,“去报官吧,今天我和她之间,必须有一个决断了。”
朝澜想到什么,神秘一笑,“夫人,这一次我赌你赢。”
刘夫人还不知道钦差来了的事情,所以并不知道朝澜这句话里的意思,觉得她是在安慰她,不过在这个时候,能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和她说这些,她也觉得很开心了。
此时,公堂之上,赵大人先看了一眼被告而后又看了一眼帘幕后面的人影,轻咳一声后,敲响了惊堂木。
“下跪何人。”
“再下孟金,是打铁铺子的老板,旁边这个贱民之前在我们铺子里做活,从前他在我们铺子做活的时候,我可是好吃好喝的招待他的,谁知道他学了一手手艺后居然恩将仇报,不仅在我家铺子对面开了个铺子,居然还抢我生意。”
“最重要的是,我去找他理论,他还打人。”
被孟金说作贱民的男人此时吊着一只胳膊跪在地上,瘦到干煸的脸上满是无奈,其实他知道就算来了衙门,他也告不赢的,毕竟衙门是有钱人来的地方。而他没钱。
另外,在来之前孟金去他家里威胁过他,那个时候他说,他已经和官府说好了,今天他不仅要不到公道,最后还会被关到大牢里。
媳妇听了这件事情本来是不让他来的,可是他不甘心,他不愿意往后的日子就这么窝囊的活着。
他的手废了,他的人还没废,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他就要告孟金,这里不行他就去京城。
“大人,草民冤枉啊,明明就是孟金带着一帮人砸了草民的店铺,还把草民打伤。”一个大男人,跪在公堂之上哭的肝肠寸断,在外面听审的百姓见状,也跟着红了眼眶。
“我大树这一辈子,最错的事情就是去他家里做学徒,我做学徒的时候,他不是打我就是克扣我伙食,好不容易熬出来了,又不让我在县城开铺子做生意。
大人,草民活的不容易啊,可就是这样,他也不肯放过我。如今我这条胳膊也被他废了,我现在就是想讨个公道,请大人给我做主啊。”
这个案子孟金早就给衙门交了银子,按理说,赵大人就是来走个过场就行了,可是现在徐大人就在旁边听着,他要是真的这么干了,只怕他这官帽也到头了。
可是如果他不按照之前说的做,这个孟金也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一时间赵大人陷入了两难。
“怎么,赵大人,这个案子很难办吗?”徐大人见赵大人迟迟不说话,提醒他,“开审之前,你不是已经让人去调查过了吗?这个叫大树的满口谎言,明明打了人,居然还要颠倒黑白,简直是罪大恶极。”
大树一开始听到旁边还有人的时候,眼前一亮,以为自己看到了希望,可是在她听到后面这些话的时候,顿时陷入了无尽的绝望里面。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大人,草民才是那个受害者,而且打人的是孟金,草民真的什么都没做。大人,求求你了,一定要明察秋毫啊。”
孟金跪在一旁,得意不已,“大树,你耳朵聋了吗?大人都说了,此事已经调查清楚了,你现在说这些,是在质疑大人吗?”
赵大人可没有孟金这么蠢,刚才还秉公执法的徐大人,突然说这样的话,他总觉得他是话里有话。
等一下,他想起来了,徐大人刚才说的这些话,不是他卷宗上写的那些吗?
糟了。
“师爷,本官觉得这个案子另有蹊跷,你确定你带人去调查的时候调查清楚了?”为了保命,赵大人这个时候只能打自己的脸了。师爷看出他的意思后,赶紧配合,“是属下糊涂,写错了卷宗。”
师爷上前禀明,“赵大人明察秋毫,这个叫大树的所言句句属实,这个案子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个叫孟金的,而这个叫大树的也不是唯一一个受害者。”
赵大人只是让师爷帮着他打掩护,没让他把陈年旧案也翻出来,赵大人一直觉得师爷平日里挺聪明的,怎么今日这般奇怪。
生怕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于是赶紧阻止道,“孟金,你简直是罪大恶极,来人,把他押下去,按照律法严查。”
孟金顿时傻眼了,这和之前说的不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