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起风了,寒风吹的窗户咯吱作响,让原本就睡的不踏实之人再也没办法进入梦乡。
“小姐,京兆司来人了。”
宴清欢正在吃早饭,白朮急急忙忙跑了进来,“奴婢听说高大人已经被撤职了,今天新来的这位大人姓周,是前年的新科状元。”
宴清欢记得前年的新科状元叫徐若朝,之前在翰林院做六品的撰写,因为上一世她没有提前开暖汤铺子,所以没有这一出。
所以当她听到此事后,惊讶不已。上一世她无意间听苏长青提起过,陛下很看中这个徐若朝,太子几次想要拉拢他都没成,为此太子记恨上了他,在太子没有倒台之前,可没少给他使绊子。
不过此人清正,由他接管这个案子她也就放心了。
“走吧,去见见徐大人。”
徐若朝被下人带到了前厅,宴清欢带着白朮过来时,他正在喝茶,见她进来,立刻站起身。
徐若朝二十岁考中状元进入翰林院,至今为止已过去两年,他出身北地一个小乡村,却靠着自己的才学一鸣惊人,做到了现在这个位置。
短短两年时间,从他身上已经看不到多少农家子的影子了,一身官袍,压制了他的儒雅又增添了几分威严。
“苏少夫人,从今日起,暖汤铺子的命案陛下交给了本官,你若是有什么线索可以派人去衙门告诉本官,若是想询问案子的进度,也可以派人去衙门打听。”
徐若朝态度和善,彬彬有礼,宴清欢对他的印象不错。
“麻烦徐大人了。”
“这是下官的职责所在,少夫人客气了。”
两人简单客套后,徐若朝问起了案子的疑点,“陛下把这个案子交给本官后,本官仔细看了这个案子,发现了两个疑点,不知道少夫人可否帮本官解惑。”
“徐大人请讲。”
“卷宗里写道,周大是在去铺子之前就受了内伤的,至于中毒一事,到目前为止,还没办法确定他是进去之前中的还是进去之后,所以暂时先不提。”
“少夫人可以仔细回忆一下,又或者等下询问下你铺子的小厮,看看他们可否注意过周大,他在进铺子之前,脸色是什么样子的?”
宴清欢听出徐若朝的意思,点头应下。
“当时我在二楼,对此事确实没印象,我等下就去找她们一趟,一旦有任何线索,会第一时间去京兆司告诉徐大人。”
徐若朝点点头,继续说第二个疑点。
“周大的娘子在得知周大死后,第一个关注的是他的死因,还是关注的是赔偿?”
这个宴清欢也记不太清楚了,但是她可以很肯定的是周大的媳妇很想找她要赔偿,当时李大人几次站出来调节都没用,要不是后来有人怀疑起她,只怕她还会不依不饶。
现在宴清欢听到徐若朝的意思,再次怀疑起她。
“我等下去一趟周大家。”
“好。”
徐若朝问完他想知道的问题就走了,宴清欢惦记案子的事情,连早饭都顾不上吃就带着白朮出了门。
苏景翊昨晚就知道徐若朝去了京兆司,所以在听说此事时没有丝毫惊讶,倒是另外一件事情,让他惊讶不已。
“你说什么?周幽寒撕毁了脉案?”
昨晚他心心念念要拿到脉案,现在他派人把脉案送过去了,他居然把脉案撕毁了,为什么?
“他在撕毁脉案的时候可有说过什么?”苏景翊总觉得这里面有事。
元宝想了想,说道,“周大侠看了脉案后,说什么不可能,这个脉案是假的什么的,之后就当着小的的面撕毁了脉案。对了少爷,小的过来时,周大侠也往这边过来了。”
元宝刚说完,周幽寒黑着脸走了进来。
“你这个不孝子,你娘被人害死了这么多年,你丝毫没有察觉也就算了,那么明显的假脉案,你居然到现在都没有发现破绽,你可真是够蠢的。”
“本大侠可真是眼瞎,从前居然还觉得你有几分小聪明,如今看来,你根本就是个眼瞎心盲的。”
“你娘身子多好,比我都要好三分,她怎么可能会因为生孩子就死了。”
“你知道脉案上写了什么吗?大出血?可脉案上明明写着你母亲的胎位很正,脉象也平稳,那为什么在生产你那天就出现了意外?”
苏景翊抓着桌角,双眼死死的盯着周幽寒。
“你说这些,可是有证据?”
证据,证据,又是证据,她们大户人家就是屁事多。
哪像它们,只要怀疑了,就去找哪人干架,打一顿之后,保准那人什么都说了。
“可这里是京都城,苏家是官宦人家,你说的那些方式,在这里行不通。”苏景翊提醒他,“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朝廷也有朝廷的律法,你如果真的是为了我母亲好,那就低调一点,否则,等你打草惊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