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失去了鲁斯红军的信仰?”颤颤巍巍地向后退两步,但大腿早就血肉模糊,虽然肾上腺素已经不会让她在这个时候感受到剧烈的疼痛,但依旧支撑不住摔在了地上,凉意从四肢向着躯干蔓延。在一开始被打伤的手臂因为剧烈的打斗导致止血带松动,血液又重新流了出来,要是普通人,这个时候早就已经失血过多休克了。
“这种事我也不愿意相信,但你做出来的事就是如此,维拉,还是看看你自己吧,你已经没有魔力能施展治疗术式了。”
“维拉……”布洛尼科夫斯基心中一震,鲁斯人只有亲人之间才会称呼简名,而能被她允许称呼自己“维拉”的只有老长官阔日杜布,莉莉娅都不行。
少校看到布洛尼科夫斯基浑身是血的惨状心中不忍,再加上对手已经基本上失去了还击能力,语气也变得温和了不少。眼前的这位魔导兵是自己一手带起来的,力排众议让这个虽然魔力强大但却没有多少作战经验的小女孩担任自己的僚机,几乎手把手将自己所有的技巧都教给了她,最后不负众望在冬季战争中脱颖而出成为了和自己一样的鲁斯王牌魔导兵。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不痛心。
“不要再打下去了,维拉,快结束这场两败俱伤的争斗吧,不要被仇恨支配了头脑。只需要向领袖承认自己的错误,对着红旗和领袖发誓自己将重新遵守红军的信条,约瑟夫领袖会给你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的,这是领袖的承诺。看到天上的飞机了吗,这里发生的事都会被拍下来给领袖过目的……”
“哼……我…我说过了,哈……少校,我不否认我是背叛者……”布洛尼科夫斯基用莫辛纳甘步枪撑着地,挣扎着站了起来,喘气中带有着血腥味吐出一口黑血,“我背叛了鲁斯联邦,是联邦的背叛者,哈……但我从来没有背叛过鲁斯红军的信条,该向红旗发誓的不是我,而是约瑟夫和罗利亚,他们是鲁斯联邦最大的骗子!”
“维拉,我教过你要审时度势,注意言辞不要侮辱领袖……”但阔日杜布话音刚落对方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拔出自己腰间抢的莉莉娅的纳甘左轮,对着阔日杜布扣动扳机。
没有注入魔力的术式弹和普通子弹无异,对手肯定不可能没有准备,果不其然打出去的子弹给阔日杜布防御术式挠痒痒的机会都没有,但布洛尼科夫斯基依旧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就算射光了子弹,也再那里扣动扳机,但却只能发出“咔,咔”枪机往复的声音。
在空中盘旋的轰炸机降低了高度,发动机刮起的气流简直要吹掉阔日杜布戴着的布琼尼骑兵帽,这是一个信号。“唉……”阔日杜布探了口气,撤掉了防御术式,向左扭头轻松躲过了对方扔向自己的纳甘左轮,“不要怨恨我,维拉,为了鲁斯联邦,更是为了鲁斯魔导兵的未来……”
“你不得不去死……”
“咔嚓”拉动枪栓,子弹那清脆的上膛声音让少校心里一颤,但现在的情况已经由不得他选择,扣动扳机“砰”一发霰弹打出。布洛尼科夫斯基就感觉自己像是被重重推了一下,胸口爆出了血花,身体就要四分五裂,阔日杜布在最后还是没有注入魔力,但对她来说已经是致命的。
在冬季战争里,她杀掉的协约联合士兵到底有多少甚至连自己也不知道,对着炮兵阵地的一发强化术式弹引爆弹药产生的火球往往会直接吞噬十几名士兵,他们叫喊着,在雪地里翻滚着,但就是压不灭身上的火焰,最后痛苦地死去,烧焦的像黑炭一样的尸体散发着恶臭。被波波沙术式弹打中直接没了半个身子的士兵在地上抽搐哀嚎着家人的名字,最后失血过多没了生息。
在那个时候,布洛尼科夫斯基会觉得死亡肯定是痛苦的,在死神分离灵魂的过程中,人会经历有生以来最难以想象的折磨。但此刻的她却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在肾上腺素的作用下没有太大的痛苦,看着流出的血液染红雪地,凝结成红色的冰,就像是在冰库中熟睡,逐渐失去了知觉。眼前的景象已经开始模糊了,她甚至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几天前在莫斯柯车站的时候。
文件袋掉落在地上,胶卷和笔记散落了出来。
………………
你好,我叫约翰.加雷斯.琼斯,是一名来自联合王国的记者。
琼斯先生,帮我也买一张,别这样看我,我肯定会还钱的!
我们很饿,乌兰的农民都很饿,破灭了!幻想破灭了!约瑟夫欺骗了我们!
住嘴,帝国主义分子!软骨头!协约联合给你多少钱让你来污蔑鲁斯联邦!
鲁斯红军救救我们,土匪,联邦土匪抢走了我们的粮食!
反正这个家伙也是要饿死的,现在让他死也省得我们以后再来!
少校怕不是在讲笑话,他的下一句怕不是“我也可以冲进克里姆林宫,拍着约瑟夫领袖的桌子大喊,约瑟夫同志,我非常不满意罗斯福总统管理合众国的方式。”
我不允许你污蔑联邦的领袖,你这个帝国主义分子!
赫帖霍夫同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