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着雪橇的侦察兵赶紧跑回阵地,一些人还不忘固定好那些插在伏尔加河冰面雪地上用来标记距离的树桩。克里斯蒂安向前搬动两下拉机柄,将mg08的子弹上膛,刚加热融化沸腾的雪水已经准备就绪,等待着丽塔的准备命令就将其倒入马克沁机枪的冷却桶里,一个橡皮导管一头接在散热孔上一头接在一个铁盒子里。后者并不是为了收集冷却水重复使用,而是防止暴露目标,在这个天气下,冷凝冷却水被完全冻结都不需要5分钟,甚至在橡皮管里被冻上。
Mg08的水管套是光滑的,不像俄国人的m1910马克西姆为了防止冬季冷却水冻胀专门设计的纵向凹槽。虽然加入了一些防冻剂——缴获的伏特加,但如果在10分钟里没有射击,安蒂琳就会立刻将机枪里的水换掉,不然时间一长,冷却水就会冻坏枪管,到那个时候别说击发了,连上膛都做不到。
“晒色,俄国人!”丽塔不用望远镜都可以看见远处树林的尖顶摇晃着倒下。穿过树林会压到树木,投入战斗的苏军部队肯定有不少的战车,经过了洛科季亚后,78步兵师士兵们早就抛弃了刚开战时的一切幻想,原本罕见的t34和kv现在是随处可见,甚至还有盟军的铁王八,而反观德军的战车似乎并没有太大的改变。
“潘砸.....”安蒂琳被冻的颤抖的嘴唇零零碎碎地吐出一个词,随即抓紧了手里的“铁拳”。
“天哪。”看着已经是可以用漫山遍野来形容的苏军坦克,索菲亚都吓的愣住了。“又是一个想让我送死的长官,施伯纳上尉呢,我压根就没看到她。”
在这个时候,苏联的钢铁洪流已经是势不可挡。
“我们在这里呆着,就别去管长官了,施伯纳肯定在反坦克炮那里,不会在一个突击工兵的散兵坑里面的。”丽塔说着拿下抽了一半的烟,送到索菲亚嘴里,后者已经会抽了,“这一次,我的士兵要统一行动,孩子。”
“其实我已经大学毕业了,中士,不是小孩子。”
按道理来说,大战之前的奏鸣曲呢?
“轰,轰,轰!”
对上了!帝国元帅的轰炸机可能会因为各种原因晚点,但苏联人的炮弹可不会。艾丽卡趴在散兵坑底部,这个散兵坑比较深,是用炮弹炸出来的,一抬头,甚至可以感觉到跨越树林飞过来的苏军炮弹迎面而来的气流,它们的速度比夜战里的曳光弹还要快,伴随着第一枚炮弹在河面上炸出一堆的雪花和冰块,猛烈的射击已经开始撼动地面。
苏联人的炮火这一次延伸的很快,在冲击波和碎片的双重冲击下,房屋一边的矮墙已经完全倒塌,好在整座房屋都已经被加固,玻璃被全部敲碎并加装沙袋和铁丝网。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的爆炸声终于减弱了——虽然听力有些下降,但地面的震动还是能感受到的。左摸摸,右摸摸,没有受伤,步枪还在。在狭窄的散兵坑里转了个身,整个身子有种怪异的酸麻感,苏军的炮火还没有停息,t34和带着白色雨披的苏军已经出现在河对岸。
打头的几辆t34的前轮加装着类似于压路机一样的碾锤,将冰面上的积雪碾压结实,凭借着动力和吨位,后面的t34跑的飞快的同时还很稳健,要是换三号战车,早就在冰面上跳华尔兹了。紧跟着投入攻击的苏军步兵也在奔跑,但两条腿怎么可能比得过履带,眼睁睁看着战车从身边飞驰而过。
“咻!”
突然来袭的炮弹吓的艾丽卡第一时间低下了头,这个由炸药爆破的散兵坑是一个典型的反坦克工兵散兵坑,很窄,也很深,可以藏下整个人体,要是在夏季,一旁肯定有一个塞满了杂草的编织网,敌军战车靠近时将其盖在散兵坑上,战车经过后从后部攻击。
“我们的炮兵到哪里去了!!”距离不到10米的机枪坑里克里斯蒂安大声叫喊着,在坦克面前自己的mg08没有任何作用,敢开火就是找死。“150毫米重炮呢?”
“你就是大炮!”艾丽卡用工兵铲撬动堆放的雪堆,并在雪堆上掏出了一个射击孔。同时还不忘记回话。话音未落,后面的反坦克炮就开火了,苏军t34已经开到了第一个500米的树桩。一枚预先测算好距离的炮弹一炮打在了t34的正面装甲上。“砰”引擎都爆出了火焰,压根不知道是什么型号的反坦克炮,威力堪比k18加农炮。
随着第一个友军被击毁,那些t34终于放慢了脚步,进攻方应该早有战术安排,最前面的坦克慢速停了下来,等待后面的步兵,并用炮弹射击德军的反坦克炮阵地,后面的t34战车向着另一边转向就想要跨过河岸。
这里的河岸虽然不高,但冻土层非常结实,苏军坦克想要上来,必然会暴露脆弱的底盘。一辆t34非常不幸地压上了一处相对垂直的河岸,松软的雪花在重压下下陷,炮管硬生生地插进冻土里,驾驶员使劲想要开出来,但履带此时却光在溜冰场一样的雪地上打滑,根本抓不住地面,德军的一发反坦克炮弹就直接掀翻了它的天灵盖。
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