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点多快到5点的时候,天就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布尔什维克可能要行动了。”瓦格纳中尉踢了踢躺在地上的丽塔。“到树林线以内30码内设置观察哨。”
士兵们躺在地上,她们一整天不是在射击就是在躲避苏军的炮火,每一个机枪手都完全打烂了两根枪管。瓦格纳中尉的连队士兵从兹维尼戈罗撤下来有战斗力的已经凑不满3辆欧宝闪电。马匹的尸体染红的街道,全部都堆积在教堂的墓地旁,打算和苏军的尸体一起火化,好在天气寒冷,尸体并不会立刻腐烂,不像在叶利尼亚尸臭味隔着一座山谷都能闻到。几名德军士兵拿着刺刀从马腿上割肉吃,烧起来的味道特别差,腥味很重。
“遵命,长官。”丽塔嘴上答应着但却没有起身。
“你们把机枪布置在最前沿,但一定要提前规划好撤退的路线。”
“我们防线上的人手有多紧,长官?”
“厨子都派上去了,可人手还是不够,下午的时候侦查营收拢了一些和部队走散的溃兵,战斗力还不如菲舍尔。理想的状况是苏联人从高地的边缘进行进攻,绕过我们直接冲鲁扎河,布防分的太散,其他营和护卫掷弹兵也是这样。”
“晒色,老娘早就见怪不怪了。”
“为什么一直是我们?”
“因为你们很可靠。”
“好吧,我恨自己很可靠。”
“今晚整个防线2小时轮换,你抽的什么烟,艾丽卡,ATIKAH的吗?”
“苏联人身上的,A牌的土耳其烟叶的味太冲了,而且都是军官才有的压箱底货色。”
“那我可不能亏待我的士兵,拿着。”瓦格纳扔出一盒巧克力,“瞪大眼睛竖起耳朵,熬过明天,215团默克中校的部队也许就到了。”
“好反常,她可真淑女啊,丽塔长官。”艾丽卡捡起巧克力盒,“看来这一次有的我们苦的了。”
“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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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饭喽!”菲舍尔姐妹拿着6个罐头抹黑着走进掩体。
“有什么好货吗?”艾丽卡掀开盖在掩体上的雨披,今天夜晚的月光还算可以,甚至可以看到远处西方的雪原,听到轰隆隆的炮声,那是第九军的殿后部队在和苏军交火,离的已经非常近了。
“这些是什么鬼东西,不是豆子糊糊,也不像土豆。”晚上是不提供热食的,一般都是黑面包。克里斯蒂安用手指掏了块塞在嘴里,是一种非常咸的硬邦邦的物体,含了一会变成了粉状的。
“1918年的军粮,来自威廉陛下的恩赐,是一种咸饼干吗?”透着月光艾丽卡看到了罐头身上的黑色小字,“比我年纪都大,说不定这里面装的是你的前世呢,丹麦人。”
“呸!我前世可不是小麦。”克里斯蒂安吐出了自己嘴巴里的食物,想咆哮但又不得不压低声音,“上帝啊!!!营里的军需官居然号称这玩意能吃,她们已经不能用傻子来形容了。”
“舔一两个小时说不定就能吃了。”芬兰人在一旁安慰一边把罐头扔到了战壕外面,从裤兜里掏出中午吃剩下的面包。
“索菲亚,你怎么尽挑这些不入流的垃圾过来,下次让安蒂琳去拿。”
“只有这些,别说我们了,我看安洁莉卡少校和团部的军官们也吃的这些。”
“嘿,克里斯蒂安,还在写信啊,写了你也寄不出去。”艾丽卡一边给索米装子弹一边调侃着,“索菲亚,帕拉贝鲁姆9毫米弹药。”
“是,长官。”
“寄不出去就读给我们听听呗。”莫尔纳凑了上来,“要是我的话我也会读给你听的。”
“行吧,我开始咯,亲爱的罗曼......”
“我就知道是写给那个教士的。”
“唉,亲爱的罗曼,俄罗斯的雪已经停了,我的战友安蒂琳.莫尔纳想找点乐子,所以我只能读信给她听,和你别去已经半年多了,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到哥本哈根,想要和你......额,这一段还是算了吧。”
“听的就是这一段,克里斯蒂安。”
“其实就是说我有多么厉害,多么漂亮,”克里斯蒂安背靠着机枪脚架,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我们已经被暴风雪吞噬,外面还有上千名苏联骑兵等着痛宰我们.....”
“可以了,你这一盆冷水可真是泼的神清气爽,丹麦人。”
“我向来都是实话实说。”
“别说话!”一直没有参与士兵之间胡闹的丽塔中士突然抬起手,眼神犀利地望着四周,5名士兵也是同时住口,寂静的树林传来的不和谐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就像有人在雪地里走动。
苏联人?两名士官对视了一眼,艾丽卡拿起冲锋枪,慢慢地跃过雪堆爬出掩体,背后跟着索菲亚,机枪手拉动枪机。
一发照明弹冉冉升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