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了两次调整,第二辆嘎斯汽车绕了一个大弯后才压倒树丛从隐蔽处驶出,上尉立刻招呼着士兵靠拢,党卫队士兵依旧坚守在自己的岗位,冲锋枪打出的9毫米子弹在装甲列车上“噼里啪啦”打出了一连串的火花,成功吸引了注意,“砰”一枚炮弹打中了作为德军掩体停放着的空汽车,里面虽然没有摆放弹药,但依旧成功引爆了油箱,飞溅的燃油又成功引燃了周围的几辆汽车,在火焰的缭绕下变成一个个待发的火药桶,爆炸产生的碎片横扫周围的一切。
“是这只脚吗?”
“啊啊——是的,是的,军靴遮住了,看不到伤口,上帝啊,脚烂透了,疼成笨蛋了。”没有什么比在战场上失去行动能力更让人绝望了,更别说外面还是枪林弹雨,艾丽卡罗斯死死地抓住了伊凡娜的袖子,就怕这位同名人战友丢下自己跑了,话变得比丹麦人还要多,“再收紧点,止血带好像松了,啊——晒色,我会死的,我需要我的脚,不然连逃跑都做不到,伊凡娜!”后者用力地收紧止血带,绕着脚打了一个节,随后拍了拍罗斯。
“好了,世界上绝对没有这么紧的止血带了,你不会死的,莫吉廖夫的时候,一个人比你这严重多了,大腿动脉断了,阿尔弗雷德上尉硬是把动脉揪了出来止血,待在这里别动,我去喊人!”
“嘿,快回来,别走啊!上帝啊!别丢下我!”艾丽卡并没有理会半弯着身子穿梭在残骸中,装甲列车因为铁轨断裂只能停在月台附近,苏军士兵也慢慢收拢,好在射击角度问题,防空车厢的两门致命的37毫米高射炮并不能对德军进行射击。而在不远处,两名党卫军已经发动了最后一辆能够行驶的嘎斯卡车,留守的党卫队快速向其靠拢。那些人要撤退了,艾丽卡心中一惊,立刻摇晃双手,声嘶力竭地大喊,“这里有伤员,需要帮助!别走啊!”
周围枪炮声无情地淹没了艾丽卡的喊叫,党卫队士兵们只能看到远处还有队友没有靠拢,随即立刻打出手势让艾丽卡向卡车靠拢,她们从车厢里伸出手拼命地向她招手,嘴里不知道在说什么,真是让人欲哭无泪。好在艾丽卡不要命地站起,用手疯狂指向罗斯隐蔽的灌木丛,才让她们明白问题的严重性,一名党卫队队员下车,不一会又发动了一辆美国国际m56,向着艾丽卡的方向倒车,就在这时,一枚炮弹飞来,几乎没有给艾丽卡反应的时间,自己的招摇行为终于有了回应,好在炮弹威力有限,在土堆上爆炸掀起的泥土块打在自己的脸颊上,像是被打了一个恶狠狠的大巴掌,居然还没有瓦格纳少尉用拳头删的疼,而子弹接踵而至,简直就是乱飞的胡蜂。
由于受到炮弹干扰,卡车在那名党卫队队友的操控下稍微向外转了向,不知是上帝保佑还是美国制造过于坚挺,竟然阴阳差错地成功撞开了一辆嘎斯卡车开进了隐蔽的树林里,虽然距离远了一些,但好歹躲避了装甲列车的视线,这有可能是她们离开这个鬼地方的唯一机会。
艾丽卡毫不迟疑地迈开步子,转眼间就回到了罗斯身边。
“哦,感谢上帝,你又回来了。”
“感谢上帝不如感谢伊凡娜,罗斯,我得把你从这该死的鬼地方弄出去,你还能爬吗?”在求生的欲望下后者立刻开始像虫子一样蠕动,但苏联人已经等不及了,敌人的吼叫声已经近在咫尺,艾丽卡随即拔出纳甘左轮,“砰砰”两枪结果了冲进灌木林的苏军士兵。子弹嗖嗖从耳旁飞过,也不管对方痛不痛了,直接从地面上一把拉起罗斯,背着她就向着卡车冲去,敌人的吼叫再近子弹再密集也没有让她耽搁半秒回头张望。就在这会,一个人从卡车驾驶室弹出身子,用冲锋枪向着艾丽卡身后开火,成功压制住了一批苏军,竟然是斯科尔兹内上尉亲自开车掩护,可没有时间感慨,罗斯也顾不得疼痛,早就扔掉了波波沙,拿着艾丽卡的纳甘左轮也向着背后开火。就在距离卡车3,4米时,天空中发出了熟悉的尖利叫声,剧烈的爆炸从远处传来,地面的震动让神经紧绷的艾丽卡左脚不慎踩在了一个低洼处,钻心的疼痛像闪电一样从脚踝传到脊柱然后是大脑。脑袋狠狠地砸在了卡车挡板上,挡板落下,正好又砸中了艾丽卡的后脑勺,血液顺着额头流下,罗斯也被掀翻在地,而自己完全没有任何的挣扎。
艾丽卡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意识渐渐有点模糊了,天上嗡嗡声不断,德军已经全部撤离了‘朱可夫小道’,但铁轨上似乎依旧不断有火球爆起。罗斯挣扎地转了个身,用尽最后的力气倔强地仰着头和脖子,几乎以平躺的方式用手里的纳甘左轮对着追击的苏军士兵射击,但预想中的子弹并没有射出。在刚才,慌乱之间这位护卫掷弹兵已经射光了弹巢里的所有子弹,在这时苏军已经对着罗斯抬平了枪口,艾丽卡下意识地想要移动手臂从背上卸下索米冲锋枪,但四肢已经没有反应。就在扳机即将扣动之际,轰鸣声近了,嗖嗖嗖的破空声传来,面前的苏军士兵的尸体突然被瞬间打成了碎块,溅起了大量的灰尘和泥土,在艾丽卡眼里,一切都变得如此的缓慢。追击的苏军不是被打碎就是被击伤,倒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哀嚎,双发的巨型黑鸟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