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德尔也没有指责开枪的武装党卫队队员,她确实想抓个活的从她嘴里套点东西,但这种行动带着被俘人员也会非常不方便,直接干掉也就算了,省的惹一身麻烦,倒是原本朝党卫队发火的侦察兵向自己的恩人道了歉。把苏联女孩的尸体处理好了,拉德尔不想再和剩余的苏联人纠缠,在她搜索那些找她麻烦的苏联人之前,她留的后手1小队先行开拔开辟道路,并布置侦查和防御阵地,往前走翻过那座乱石坡,就可以看到沼泽的尽头了。
正午的阳光驱散了沼泽上的迷雾,沼泽边伸出了一只手抓住了岸边的灌木,瓦斯科夫准尉艰难的爬上岸,浑身都是污泥,已经筋疲力竭。左臂伤口被刺激的疼痛强行唤醒了他的意识,德军没有和他纠缠到底,但抬头看见的长竹竿却又像一把匕首给了他狠狠一击,他没有被这恐怖的沼泽吞噬,但前去搬救兵的丽莎却没有这样的运气了。瓦斯科夫回到原来的会合地点,落寞地等待着班长丽达和冉丽娜的出现,他唯一的念头就是希望仅剩的两名女兵还活着。
“瓦斯科夫长官,瓦斯科夫长官。”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了自己的名字,瓦斯科夫像是被打了一针强心剂,从石头上站起,最后的两名姑娘从山坡上快速朝他跑来,他赶紧手脚并用爬上山坡在经过了一整天的战斗后。瓦斯科夫已经不再像以前一样看不起这些女孩,在他的眼里这些女孩已经不仅仅是他的战友,更是他的亲人。两名女孩也不怕准尉身上沼泽的恶臭和血腥味,和准尉紧紧抱在一起,哭着不停地颤抖着,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看到他劫后余生的惊喜。
瓦斯科夫也难得得安慰着女孩们“别害怕同志们,能见到你们真是太好了,别怕别怕。”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处理好伤口后,瓦斯科夫向女孩们下达新的命令,到前往铁路和村庄的道路两旁设伏,坚守阵地流尽最后一滴血。没有时间给她们悲伤,因为德国人还在前进,不会再有援军,而后面就是她们要保护的村庄和铁路。
命令下达后仅剩的两名战士拿起武器继续出发,她们知道山间的小路,翻过一座山丘就可以看到主干道了。这里与其说是乱石堆不如说是一整块的坡,坡顶石头和石头相接,构成了一道天然的掩体防御阵地,而坡下则是平坦的一片,就在她们打算进入埋伏时。一串子弹从左侧射来,还好准尉反应及时,将两名队员拉入一块石头掩体后面,但班长丽达依然不幸被射中手臂,山坡上突然出现了6名德军士兵,快速向着这里逼近。3个人赶紧散开寻找掩体,受伤的丽达班长率先举枪还击。崩碎的石子溅在她的皮肤上,心中的信念战胜了恐惧,本来就已经对活着回去就不抱什么希望,更别说德军这一次走在了她们前面,能战死在这里就是最好的归宿,瓦斯科夫重新装好贝雷塔冲锋枪弹夹,趁着德军注意力被丽达吸引快步转移到另一侧的石头后面,并对着敌人的后方扫射,一名德军士兵反应不及被瞬间扫倒。但其他德军士兵反应很快,树林里突然传来了像响尾蛇一样的枪响,密集的弹雨扑面而来,打的瓦斯科夫抬不起头来。
“格纳特!”有德军大叫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突然传来,仿佛周围瞬间停滞,准尉趁着德军射击空隙赶紧赶过去查看情况,丽达被德军手榴弹炸伤了,清秀的脸上布满了血迹,胸口被炸的血肉模糊,德军一步步逼紧,冉尼亚独自一人拿着步枪跳出战壕,笑着向德军打招呼,小队士官以为她们有投降意图,便下令手下停火,会俄语的德军士兵正要发话让冉尼亚放下武器,但没想到冉尼亚直接举枪射击,吓得德军士兵们狼狈地趴下躲避,然后便一人跑了出去,将德军引向了另一边,恼羞成怒的士官带着士兵在后面紧紧追赶。一发子弹打中了冉尼亚的腹部,但她依然没有半分的畏惧,一边奔跑一边唱着歌,她只想趁着这个时候为战友争取更多的时间,忍受着剧痛和创伤带来的无力感,靠着自己对这片树林的熟悉程度和德军士兵周旋,跑着跑着最后还是跑到了尽头,在她面前竟然出现了一个靠10米高的河谷,真是出乎她的意料,回过身想射击时手里的莫幸纳甘已经没办法打响,面前却是德军黑洞洞的枪口。披着伪装网的侦察兵那插了刺刀的李恩菲尔德几乎顶上了她胸口。小队指挥认出了这个人就是前一天脱衣服洗澡摸鱼的伐木工,看见对方都不到20岁的年轻的面庞,愣了愣神,再一次命令她放下武器投降,她看看背后的悬崖笑了笑,往后退了半步,随即对着德军怒目而视举起手中的步枪做出要射击的样子,德军毫不犹豫地开枪射击,炽热的子弹穿过她的胸口,爆出一团团血花,冉尼亚看向天空但已经没有了明天,随后便掉下悬崖。
“斯大林是不是没人了,连这么年轻的女孩都被派上了战场。”
听到枪声停止,丽达和准尉知道发生了什么,德军马上就会找到这里,而她们已经几乎没有了弹药。丽达伤的太重已经没有力气爬起来,于是决定一个人留下来应对敌人,准尉只有一个人,只需要趁现在进入树林就可以很轻松的摆脱德国人。
“该死的战争,一条铁路难道比5名年龄还不到20岁的孩子重要吗?”说着,眼泪就从这位硬汉红军战士的眼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