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达成共识。
刘义真识趣的退让一步,赵福生也知晓厉害关系,不愿打破现有厉鬼平衡的情况下不强行入庙,双方皆松了口气。
在刘义真半防备、半警惕的陪同注视之下,赵福生谨慎的往前迈了数步,站在了夫子庙及膝高的门坎前,探头往内看了一眼。
只见庙堂大殿内幽静非凡,一片黢黑。
黑暗中,似是有一股恶意在‘盯着’她,让她胆颤心惊,本能想要退避。
赵福生强忍下这种被窥探后的不安感,瞪大了眼睛往里看——许久后,眼睛适应了黑暗,勉强能看到黑暗中模糊的影子。
只见殿堂的深处果然设有一个壁上神龛,离地区数尺,位于半空之中。
龛内供奉了一尊‘神像’,‘神像’盘腿坐在供桌之上,身上缠扭了数圈诡异之物,殿内散发出浓烈的腥臭之味。
黑暗中,‘神像’目光阴冷与她对视。
厉鬼杀人是依照布施的一命册而行,但并非死板的依照每日布施首名,而是随机抽录。
“……”
……
一计不成,她再使二计。
她不是
时间很快过去,傍晚布施的铜锣声再度响起时,她已经将一切准备就绪了。
她犹豫了一下,手持扁担站到屋后,喊了一声:
“进来。”
赵福生没想到自己的房侧除了住了倒霉的左邻外,竟然右舍也有人。
她的名字早入一名册中,只要等厉鬼出现,想办法截留它的脚步就行了。
她隔壁的房屋大门留下了厉鬼进出的痕迹,被鬼影融开的破门挡不住屋里的惨烈。
厉鬼的面容在阴暗中若隐若现,那双灰白的眼睛不怀好意,恶意扑面而来,带着血腥与戾气,令她感到了最恐怖的杀机。
赵氏夫妇复苏的尸身也是由她镇压的,但当时赵氏夫妇只是才刚苏醒,与要饭胡同内这个被供奉的煞级厉鬼不同。
“这么快?”
她对纸人张再三防备,却仍没料到会在灯上栽了跟斗。
厉鬼的杀人方法、规则她都已经基本弄清楚了,继续观察浪费时间不说,死人越多,只是越增加厉鬼的力量。
“啊——”
直到今日她房门大敞,那鬼仍会敲门,便应证了此乃鬼杀人前的法则之一。
那灯笼落地未熄,人皮纸上浮现出的鬼脸扭曲。
‘呯——’
她咧嘴露出笑容:
“这个房间我有用,你去隔壁找位置吧。”
她强忍瘮人的阴寒感,说了一句。
她抽紧草绳,用力一提——
它并没有因为赵福生的开门及窥探而转头,显然鬼物杀人自有自己的挑选准则。
这就是纸人张的目的,他想借鬼杀人!
赵福生吹不熄灯光,索性放弃了吹灯的打算。
取而代之的,则是接二连三的关门声、抵门声响起,不多时,这些声音都归于平静。
‘咄、咄、咄。’
一入屋后,鬼息瞬时令得屋中温度陡降。
灯光惨绿,人皮灯笼上顿时浮现痛苦的人脸,似是发出了绝望而又痛苦的惨叫声。
‘嗒、嗒’的脚步声中,它走出夫子庙,开启新的一轮捕食。
随着鬼的接近,可怕的窒息感扑面而来。
她数下将墙壁砸出一个大洞。
“我不想再拖了,今晚不是它死,就是我亡!”
要饭胡同的这些房子修建紧密,且墙与墙之间的隔段做得并不严密。
隔壁房间传来惊恐绝望的凄厉惨叫。
她提前试了火折子也没受到影响,可以点出火光。
从她驭使厉鬼后,身体力量就大了许多,可此时这一提,却并没有将厉鬼撼动,反倒将那辛苦搓出的草绳‘啪’声拉断。
赵福生的心跳也开始加速,但她仍冷静的盯着远处,亲眼看着鬼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我看完了。”
她拿起抵门的扁担在手上掂了掂,这东西用来抵门毫无用处,毕竟厉鬼进屋可不讲武德。
重击声响下,伴随着大量沙石落地,整个房舍都颤个不停。
‘铛、铛、铛——’
刘义真沉默了半晌,问道:
“之后你准备怎么做?”
那被供奉起来的神桌上,苏醒的厉鬼缓缓走下神台,顺着桌案爬下地面。
“这个鬼已经煞级了——”
她用力去吹那灯火,这绿灯却颇有诡异,她吹了数口仍旧不熄,反倒臭气更浓。
她想了想,果断的放弃了想要利用这个房间的打算,转而目光落到了旁侧的屋子上。
大部分下方是竹篱笆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