匠人坊的街口血水横流,人血特有的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李千户!你当街滥杀无辜百姓,好大胆子!”,一声呼喝从知府张玺善背后的人群中响起。
张玺善扭头看去,看到是自己的属官,镇江府衙的郑推官,顿觉有些不喜。
李锦一言不合就当街斩了白家十四人,确实好大胆子,但自己这个知府还没说话,你算个什么东西。
又忽然想到这个姓郑的好像是岭南泉府人?
张玺善似乎明白了什么,便没说什么。
李锦把锟铻刀收起,闲庭信步的走向张玺善所在的位置,歪着脑袋看向那位义愤填膺的郑推官,
“你谁啊?”
郑推官年过四十,身材微微发福。
言语激昂,身子却隐隐朝着人群当中躲了躲,“本官镇江府七品推官,郑正铎,位卑言轻,却看不得你李千户如此暴行。”
这句话说的是李锦,但被架起来的却是张知府。
区区七品推官位卑言轻都敢直言,你张知府不出来说几句话?
张玺善坐在马上不搭茬,只听李锦哂笑道,“暴行?什么暴行?”
郑推官兀自慨言,“当街砍杀十数无辜百姓,如此还不是暴行?”
李锦掏了掏耳朵,似乎听了对面的话就污染了耳朵一般,随后两手一摊,指了指身后一地的碎尸。
“这位郑推官,本千户多嘴问一声,你怎知这些杂碎是无辜百姓啊?”
郑推官一怔,下意识的回道,“白三枝乃是从金陵来镇江为国公府办事,难道还是奸恶之徒不成?”
“啧啧啧~”,李锦摸了摸下巴一副吃惊的样子,“郑推官的意思,是国公府指使奴仆当街殴打锦衣卫?”
“本官没有。”可不等姓郑的说完话,李锦一声怒喝打断了他的辩解。
“劳资不管什么白家黑家,国公还是亲王,当街殴打锦衣卫,打完了还要把人羞辱一番,此等行径,如同谋逆。劳资就一个字,杀!”
“郑推官,你为此等谋逆之徒张目,是何居心?”,李锦冷冷盯住了郑推官。
“李千户。”,张玺善终于说话了,转头冷冷的瞥了一眼不知所谓的郑推官,“豪门大户难免有些管教不严的下人,此事就不要随意攀扯了。另外,据本官所知,这些人只是岭南白家的下人,与国公府并无瓜葛。”
“原来如此。”,李锦已经换上了一副和善的面容,“白家,我知道。有个叫白若虚的,是国公爷的便宜小舅子,那人獐头鼠目,能养出这种目无法纪的恶仆也正常。”
“此事本官要问过匠人坊百姓,然后上报金陵督察院。”
“白家恶仆假托国公府名头在镇江府目无法纪,对锦衣卫行凶,被本千户当街斩杀。”
“正当如此。”
两人快速对这件事达成了统一。
李锦一抬手,一阵阵甲胄碰撞声,黑衣黑甲从四处汇集到李锦身后的队伍中。
等队伍集合完毕,锦衣卫们开始退场,留下一地尸体。
张玺善身后的一员巡检司武将不可置信的看着李锦身后一个个带着面甲的悍卒,悄悄凑到知府大人身后低声说道,
“大人,这位李千户的部下有点古怪。。”
“古怪?”
“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但属下有种感觉,这些步卒一大半都比属下要强。”
张玺善悚然一惊。
这个巡检司的校尉他是知道的,虽然已经步入中年,但却是实打实的五品武者。
若真如他所说,这几十个步卒一大半都比这个校尉实力要强,李锦的这批带甲步卒要强悍到什么地步?
想到江南文官中流传的种种传闻。
“江南要出乱子了。”,张玺善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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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睡了三十多个小时,实在睡不下去了,但还是头疼。
吃了碗面,瞎写了点。
就过渡一下剧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