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客?”众人迷惑不解,“那是什么东西?”
琳琅松开茹萍的眼睑,“撞客和鬼上身类似,大体上没有阴鬼附身严重,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撞客之人或行事怪异或懵懵懂懂,严重者不似生人。时间一久未必不会伤及性命。”
”我小时候在天师门内,曾听一位曾经下山游历的师兄遇见过农妇撞客。“
那位天师门的师兄途经河东常山府的某个乡下,闻听某位农人的老婆被阴鬼附身,请了懂些法术的乡间高人前去做法驱鬼,结果毫无效果,那位师兄便主动跟着乡人前去一探究竟。到了那农妇家中,只见那妇人正蹲在鸡窝里啃食生鸡,满嘴鲜血,手上和嘴边都是鸡毛。师兄作法查验,那妇人身上居然没有阴鬼之气。但那妇人不能人言,行事近乎兽类,口中不时发出野兽的声音,绝非普通的失心疯。那位师兄一时之间也是一筹莫展。只好在村中多方打听,终于有所发现,有隔壁的村民说起曾见过黄喉貂曾来农妇家中偷鸡,那妇人的丈夫才想起来那妇人曾经半夜起床拿着擀面杖去鸡窝,妇人回来时擀面杖上隐隐又血迹,言说已经将那黄喉貂打伤。师兄才想到可能是貂兽上重死后为灵,在报复那妇人。
那师兄便让那妇人的丈夫遍寻乡间,找了一条没有配过种的黑毛大狗和妇人关在一间屋中。第二天黑狗遍体鳞伤走出房间,那妇人便再也无事了。
“那农妇让那黑狗弄了一夜?”陆九台连声称奇,看到李锦想要抽刀砍人的眼神,连忙改口,“我是说,黑狗与貂灵打了一夜。”
”你的意思,茹萍姑娘也是冲撞了兽灵?”李锦一点就通。
琳琅点点头,“撞客之人,大多气虚血弱,这茹萍姑娘是芸香院的姑娘,白日睡觉不受日光,夜间陪人饮酒作乐,加上身为女子,三魂七魄最缺阳气,才有此难。”
李锦和陆九台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学习到了冷知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但是夜夜含阳者未必不缺阳气。。
“那当如何?今夜明月皎洁,明日必是晴天,等天亮把茹萍姑娘推出去晒晒太阳?”陆九台出主意。
看到连大红都投来关爱智障的眼神,陆九台恼了,”那李爷你说咋办?“
李锦在大红的背上顺了顺了毛,忽然来了灵感,拍拍怀中红毛小兽的脑袋,”大红,你也没配过种吧??“
”嗷~呜??????“大红立刻夹紧了尾巴,双眼无辜且委屈,”叔,不狗不黑。“
意思咱既不是狗,毛也不黑,别打我主意了。
琳琅莞尔一笑,”李大人,源头看来还是在芸香院里。还是明日先去芸香院看看再说。”
这个不难猜,茹萍是芸香院养的姑娘,平日里又不出门,前日里酒宴上还能出来作陪,现在就成了这个样子,十有八九就是在芸香院里遭了道。
李锦要留在屋里看守茹萍,琳琅坚决反对,最后只好赶走陆九台,琳琅带着李飞白和大红留下,李锦随便找了间屋子睡觉。
一夜无话,天刚亮,李锦便找了辆马车,拉着用棉布捆着的茹萍,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芸香院。
听闻是锦衣卫上门,小厮哪敢阻拦,直接把人放进来,又慌忙的去中庭禀告乌老板。
不多时艳光四射的乌芸香就袅袅婷婷迈着优雅不失风骚的步伐出现在前院。
乌芸香看着李锦等人身后的小马车,眉头微皱,“李大人这么早来我芸香院,有何贵干?”
李锦一声嗤笑,“乌老板明知故问啊,真不知道本官所为何来吗?”
还跟劳资装呢?小厮跑回去不过几分钟时间,这女人就穿戴停当,一身粉黛光彩照人的出现了,怎么?一键换装,一键补妆吗?不管哪个时代,女人化妆能那么快?
必然是昨夜得知茹萍被人掳走,所以一夜未眠,一大早锦衣卫百户拉着个马车上门,还猜不到什么事?如果乌芸香真是这个智力,还是别做这偏门的生意了,赶紧收拾收拾行李回家趁着还有几分姿色找个老实人当小妾去吧。
乌芸香听李锦口气不善,脸色一紧,不过终是见过大小长短的成熟女人,倒是放得开,“李大人身后车中莫非就是茹萍?难道说昨日是李大人掳走的她?”
李锦眼珠转动,”咳咳~昨夜本官巡夜,偶遇有贼人掳人,便将其赶跑,救下了茹萍姑娘。“
”什么贼人武功如此高强?能从锦衣卫百户手中脱身?“乌芸香捂嘴惊呼,”多亏了大人,否则我家茹萍恐怕凶多吉少了。“
陆九台脸色巨变,“什么?茹萍姑娘是你女儿?乌老板看着还不到三十岁吧?真是驻颜有术。”
乌芸香咬着牙忍住了用指甲去挠死这个憨货的冲动,“陆公子说笑了,我待院里的姑娘各个犹如亲人,感情深重,不是女儿胜似女儿。”
李锦嗤笑一声,“情深意重,所以放任她病重不管,还要欺瞒我家九台说她回乡下了?”
“对!”陆九台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