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瑞说,那次在会所有看到罗美娟和程晚晴在一起,看样子,她们早就认识了。
而罗美娟是顾言的母亲。
据她分析……
看罗美娟对程晚晴的态度,感觉是当儿媳妇一样宠,估摸着,程晚晴嫁入顶级豪门的那一把钥匙,就是顾言。
这人物关系都理清楚了。
周清清简直叹为观止。
完了后,周清清瞪大眼睛一个人在那比划着:“程晚晴喜欢于然,但是有可能要嫁给顾言。而,顾言喜欢瑞瑞,但是瑞瑞又喜欢于然,这关系,嗯,也是够复杂的。”
唐瑞笑笑,谁说不是呢。
这盘根错节的关系,谁又能理得清呢。
那天,周清清和唐瑞也没有心思再去逛街了,就在附近吃了碗酸辣粉就当作是庆祝周清清了吧,之后,她们两姐妹就各回各家了。
这些日子里,于骁确实把于氏打理得井井有条,但是由于于氏长年累月的亏损,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
在多次和白馥芳商讨解决的方案下,最后他们发现,不管怎么做,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这天,唐瑞和于骁在院子里喝茶,于骁自然会聊起如何填补于氏亏损的话题。
唐瑞其实对于经商并不精通,这些天,为了能帮到于骁,也去学了一些,但,也只是学了一些皮毛而已。
于骁此时,正在为于氏而发愁,他言简意赅地说:“目前这个情况,就算投再多的钱进去,也无济于事。”
“难道于氏真的保不住了吗?”唐瑞低下了头。
“我的能力有限。”于骁的眼睛里,是前所未有的颓败。
唐瑞安慰道:“我知道你尽力了。”
于骁无可奈何地用手支撑着额头,这些天,他不眠不休的工作,就是为了能将于氏力揀狂来,最后发现,还是无计于事。
过了许久,他突然,郑重其事地说:“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我们的祖宅都有可能保不住。”
“所以,你和大太太的结论是?”
“宣布破产。”
破产……
唐瑞咬紧了下唇,如果真的到了这一步,那么,只能如此了。
突然,于骁抬起了头,那眼里,闪着坚定的光:“又或者,我再最后一搏。”
她知道于骁想干什么,他想把自己的身家全部搭上去再试试,可是,如果这次败了,就意味着,于氏和于骁多年来经营的产业,都将化为泡沫。
这时,她的耳边又响起了顾言曾说过的话,一遍又一遍。
于氏是他的第一步。
如果他真的有通天的本事,那么,于骁所做的一切,无疑是,飞蛾扑火。
但,倘若于骁不去奋力一搏,那么于氏就会一败涂地。在这个左右为难的情况下,唐瑞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对不起,我好像什么也帮不了你。”唐瑞低下了头,她瘦弱的肩膀,在颤抖着,显得格外的无助。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无助。
“傻丫头。”于骁揉了一下她的头,对她笑道,“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我能掌控的,我们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如果到最后还是不行,但至少曾经努力过,也不会留下遗憾,对吧?!”
他像是在说给唐瑞听的,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的,总之,被她这样安慰,唐瑞心里确实好受一些了。
她感激地看向他,对他笑笑:“谢谢。”
顺着于骁的方向,正好是白馥芳的屋子。此时,她正看见于三夫人从她屋子里出来。
感觉她的神色不太对,但一时半会儿又说不出怎么个不对劲。难不成是和白馥芳吵了一嘴么?
唐瑞看到她时,她也正好抬头看到了唐瑞,就火气噌的了一下直冒上头,她狠狠地瞪她。那眼神,恶毒到仿佛要把她活剥了。
唐瑞不以为然地把目光瞥向了一边。
于骁喊她:“瑞瑞。”
她重新把目光转向他,在抬眸的一瞬间,竟有些似曾相识,是他有着和于然一样的眼眸吗?不,他的眼睛分明是复杂的,而于然是历经了沧桑,但仍旧很清澈。
“嗯!怎么了?”
“没什么,我看你最近有些累了,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我没事。”
她怎么可能没事呢,她一门心思都在想着,怎么替于然守住于氏呢,可是,她的能力真的有限,并不是赌上她所有的家产,就能留得住的。
还有,一直在暗处对于氏虎视眈眈的顾言。
或许,于氏成这样,她也有一部分的责任。
如果她没有认识顾言,或许,于氏也不会被打压,如果她没有去那次下午茶的聚会,或许也不会遇到行长夫人,如果她不在白馥芳面前发表自己的看法,或许,于氏也不会辙股……总之,好像一切都跟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因此,所有的心理压力,在这段时间,铺天盖地地向她袭来。
她除了接招,就只能接招了。
可眼下,这招招致命。
纵使她有三头六臂,也抵挡不住。
院子里的蝉鸣声,让人在这个热到发晕的晌午,心烦意乱的。
她揉了揉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