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一人招供以后,警员们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接下来,一个一个女工的防线都被攻破。
由于人数众多,这场审问持续了整整一天。
过了晚上六点,审问还在继续,沈君辞抽空回去吃了顿饭,然后给顾言琛也打包了一份,带了过来。
顾言琛匆匆吃过饭,继续开始奋战。
证词被收拢过来,那一晚上的事实也越来越清晰。
“我当时太害怕了,是孙雨诗威胁我做的,我想要报警来着,是她们不让……”
“我进去的时候,是最后一个人,她的背上已经满是刀痕,那时候如果我不下手,宿舍里的其他人可能会一起杀了我的!”
“求求你们,我知道错了,能不能不告诉我家里人。”
“我帮着处理了她的衣服,一件一件剪碎,都是她们让我做的。”
“我和两个人偷偷先去空地上挖了一个很深的坑。”
“我和其他的几个人,把她用床单包裹着,抬了出去。我们把她埋在了里面。”
“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我错了。”
“我做了这样的事,要坐牢吗?”
一个一个年轻的女孩,痛哭着,哀求着。
她们一出学校就进入了工厂,法律意识淡薄,更没有多少的社会经验。
在槟城她们举目无亲,被关在那座像是监狱一样的工厂里。
长年累月的机械化劳动,个人意志逐渐被消磨。
她们已经习惯了孙雨诗对她们的“统治”。
在当天晚上,在孙雨诗的面前,她们就像是一个一个“奴隶”,屈从于上位者的命令。
也许在平时,冷静的状态下,她们可能会唤回理智,做出正确选择。
但是在那一天,恐惧的加持下,她们的屈从性与随众心占据了上峰。
她们成为了帮凶,共同犯下罪恶。
顾言琛看着一份一份证词,大部分的供述,都可以一一对应上。
而且女工们还讲述出了很多的细节。
警方根据她们的口供,还原了整个案发,藏尸的过程。
当晚,孙雨诗和陶雅还有另外一名女工把周颖颖带到了储藏室里,她们发生了争斗,随后周颖颖死亡,她们陆续叫来了其他的女工,进行威胁,随后分工合作,处理了尸体。
时间推移,已经到了晚上九点。
除了孙雨诗和陶雅还没招供,其他人的口供已经录入完整。
沈君辞时不时过来看看审问的结果,他又给了他们一条有利的物证:“周颖颖指缝里留下的血迹化验出来了,经过鉴定,DNA和孙雨诗的一致。”
人证物证口供俱在,顾言琛捏着厚厚的一叠资料,走入了关着孙雨诗的审问室。
孙雨诗似乎早就有预感,抬起头来看向他,眼睛里带了泪光。
顾言琛没说话,把那些资料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
孙雨诗在此之前已经被盘问了许久,随后又被冷在这里一段时间。
在之前,她的脑子里就反复想着,如果别人出卖了她怎么办。
现在看到了顾言琛再进来,孙雨诗对自己的命运有了预感。
她的嘴唇颤了颤:“她们都说了对吗?”
那么多人都指向她是凶手,她知道就算自己再怎么辩驳,也没有任何作用了。
她的脸色苍白,冷汗早就已经浸湿了后背,额前的头发也打了绺,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大雨。
顾言琛道:“现在就差你的口供,希望你交代谋害周颖颖的整个事实经过。”
在各种的证据面前,孙诗雨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她停顿了片刻,认命一般开了口,“没有什么好说的,那天是周五,我们平时最闲的时候,我想要教训周颖颖一下,就像是往常一样,带着两个人把她叫到了储藏室。然后我让她做一些蹲起……”
“她竟然拒绝了,不愿意做,我生气了……就给了她一巴掌,她一向是很温顺的,但是那天她竟然和我厮打了起来。我们打了一会,后来她的头撞在了一旁的架子上,磕破了,血流出来。”
“我怕厂子里知道这件事,就用纸巾想给她止血,可是她却突然抽搐了起来,脸色青白,口吐白沫……过了一会,她就死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许是撞坏了脑子,我不是故意杀她的。”
顾言琛问:“于是你就伙同其他的女工处理了她的尸体?”
孙雨诗抬起头看向顾言琛,眼睛里有泪光,眼神却有点子凶恶。
“她是在我眼前死的,我脱不开关系,我怕被判刑……所以我没有其他的办法,必须把事情掩盖下去。否则其他人都会知道这件事是我做的,是我杀了人。如果我想要把这件事隐藏下来,就只能把她们都拉下水……”
似乎是怕问责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