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烈焰闻得魔气隐隐约约的弥散在周野,一时半会也难判断李长卿下落,千毂真人给容若留下一传音符后便带着烈焰南上大泽湖查探李长卿的魂灯。
(接上章)
“天命难违,造化弄人……”
容若在木大娘家里咀嚼着千毂真人留下的话,心中隐隐不安,恍惚了几个时辰便收到了传音符,符落手心,脑海中听到师尊的声音:“卿儿下落未明,为师去寻。若儿保重,自会团聚。”
下落未明?容若听罢心中错愕,一时六神无主,不知何去何从,就这么挨到晚间,木大娘拉她吃了晚饭,见李长卿未归,木老汉邀了几户人家的男丁打着火把上山寻了几圈,不见人影。
木老汉满脸担心回到家中:“阿如妹子,你夫君想是迷路了,从前有打柴的进了后山好多天才回来也是有的,你不要太担心。”
容若有些木然的点点头:“辛苦老伯奔走,天色已晚,老伯和大娘早点歇息,我夫君他——他自会回来。”是了,师尊说了,他们自会团聚。
“妹子,你也好好歇着。”木大娘意味深长地看看容若的腹部,也对她一顿安抚。几人各自回房,容若一夜无眠。
眨眼又过了两天,到了腊月二十八,木家儿子宽生休沐的日子。
一大早,木大娘就备好一桌子菜肴给宽生接风,中途几次跑到篱笆院门张望。三竿将过,终于见一翩翩少年迎着阳光赶来。这少年生得面容清秀却轮廓分明,肤色古铜,秀容中不失男子的硬朗。少年人还在田垄外就高呼:“爹,娘,我回来了——”木大娘听得呼喊奔出篱院,木老汉也欢喜得涨红了脸,只容若有些无措,停下摆碗筷的双手立在一旁。
宽生被爹娘两面簇拥,寒暄着入了院门,抬眼瞥见一女子,衣着烟灰色夹纱短裰,头别一素色头巾,脑后青丝如瀑,一根禁带随意扎着,身形高挑,端容脱俗,宽生只一眼竟慌了神,不敢再细端详。
“娘,家里有客人么?”
“哦,宽儿,这是阿如,她随夫君借宿在这里,哎呀,她夫君李君三天前去了后山,现在还未回,想是迷了路了……”
宽生心里突然空落落的,她已成亲了吗?
“哎呀,还想等李君回来带她去看郎中,这眼下都要过年了,可如何是好……”
她病了吗?宽生对着容若行了个礼,道:“阿如姑娘,我叫木御飞,小名宽生。姑娘是哪里不适吗?我这几日休沐,要不叫郎中来给你看看?”他下意识地唤容若姑娘。
容若回礼,“谢过御飞小兄弟,我只是有些疲累,并无大碍。小兄弟,快落座,大爷大娘可把你给盼回来了,你好好尝尝大娘的手艺。”说完弯腰提了提板凳。
木老二人好似眼中长盯,定在了儿子宽生身上一般,拉他坐下,给他整衣添饭,筛茶夹菜。宽生心里想对容若说,他不小了,也许要比容若还大年岁,但终究没有机会说出口。
席间容若想到木御飞回来,她再住在这里诸多不便,便提出告辞,二老不允,要等李君回来才准夫妻二人作辞,木御飞也只叫她放心住下。容若便暂时留下,再作思量。
一餐饭,木老二人对宽生嘘寒问暖,家长里短,有说不完的话。木御飞心中拘谨,容若牵挂李长卿,二人口中各不知味。
容若早早放下筷子,回到房中,把空间留给这对思儿心切的老人。她凝神静卧,想着李长卿不在身边,自己又恐有身孕。现下肯定要为自己的安全和生计打算,于是她双手在胸前上下结太极金印,打通周身气脉,催动灵力,她探得自己腹中有一团生气在涌动,确实是有了身孕。
一股欣喜涌上心头,觉得什么风浪都不可能击倒她,她有了战胜所有的力量之源。
当下容若就设下结界开始汲取山中灵气,不觉两个时辰已过。在最后一息灵气运行周天后,她轻吐一口浊气,顿觉自己身轻气爽。打通自己灵脉后,她的五感更加灵敏。
听到门外粗重的脚步在靠拢,是木御飞。
容若收起结界。
“阿如姑娘,你休息了吗?”
“御飞兄弟,何事?”容若开门,见这少年面露窘色。
“阿如姑娘,你晚饭也没吃多少,我娘打了米茶,你也来尝尝?”
开得门来,木御飞再次瞥见这张清丽脱尘的脸。不知怎的,如果说初识这位阿如姑娘时是温婉脱俗,那此刻的感受就更多了惊艳绝尘,使木御飞不由就退了一步,恭敬拱手。
眼下这位少年靠近时的情绪容若尽收眼底,心中了然。
她不动声色,心中已有决定,平静道:“多谢御飞兄弟,我刚好要跟大娘说说话。”说完便从容走向厅屋,木御飞拘谨跟随其后。
厅屋里茶香混着米糊的清香,这种米茶是用炒香的米,碾碎后就着碾碎的茶叶开水冲泡食用。
“妹子,你口味是喜甜还是喜咸?我这还没有调味……”
“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