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会有人赶来，肯定有人盯着这栋楼。”夏洛克迈开长腿跑了出去，约翰紧随其后。没一会儿，划破长空的枪声放肆地响了五下，不用想，保准是夏洛克的手笔。
没动地方的卡洛塔瞄着艾琳·艾德勒惊惶奔向保险箱后僵直的背影，悄悄龟缩进墙角，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她继续翻看后续发展，对夏洛克即将受到制裁和鞭挞的下场表示深切关怀。
好看，爱看。
“好的，骑士头衔到手了。”用最高效便捷的手段报了警，夏洛克步履匆匆回到会客厅，摸出手机掂了掂，当着原主炫耀他的战利品，十分不讲情面。
“那是我的东西。”艾琳·艾德勒伸手向他索要。
夏洛克置若罔闻，沉浸在到手的新宝贝里：“我想照片都在这里了吧？”
在他看来，艾琳·艾德勒还在嘴硬：“我还有备份。”
“你没有，你肯定彻底解除了任何数据传输功能，如果不能证明这些照片独一无二，你也卖不出去。”
“谁说我要卖了。”艾琳·艾德勒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信誓旦旦：“这部手机是我全部的身家性命，是我的护身符。”
“现在不是了。”夏洛克无情地收起手机，一抬头目光如电，攫住角落里摸鱼的卡洛塔，不疾不徐迈开脚步：“你还在这里做什么，东西到手，回家了。”
“呃……”
眼看艾琳·艾德勒手心翻出一支针剂，为了不破坏剧情，卡洛塔强行克制提醒他的冲动，面不改色继续着对话：“再呆会儿呗，快到饭口了。”
夏洛克看上去很想骂她点儿啥，花了好大力气按捺。裸足、地毯，消弭任何引起警觉的声响，停顿的工夫，艾琳·艾德勒伺机而动，如一头矫健的猎豹从身后扑向毫无防备的夏洛克，顺利将针头刺进他的肩膀。
“！”疼痛袭来，夏洛克猛地拨开她的手，看了卡洛塔一眼。
药效很快，他调动所有关节和肌肉也没能稳住踉跄的脚步，视野里小小的窗户左摇右晃，刺得眼睛发花，认不准方向。血液加速，困顿随脉动涌向精密的大脑，手指痉挛似地颤抖，手机差点滑脱，他靠着本能攥紧手心。
“给我！”面对死咬不放的夏洛克，艾琳·艾德勒狠狠甩他巴掌，从他虚握的拳里夺回手机。
“不……”世界颠倒，夏洛克丧失语言能力，像一头濒死的雄狮无力垂下高傲的头颅，被更强壮的捕食者肆意愚弄，在不甘与震颤中山岳一般轰塌。
坚不可摧的颧骨逐渐浮现一片红肿，艾琳·艾德勒戏谑道：“哦——差点划破我的手。”
她越过颤巍巍张开的手指，抓住窗帘拉绳翻上窗台，回眸一笑，算得上友善：“谢谢你，亲爱的。”
虽然不明白卡洛塔为何选择临阵倒戈，但的确帮了她大忙：“有人很想你。”
*
“所以他是听到排气管回火的巨响回头看，才被飞回来的回旋镖打中后脑？”恍然大悟后的声音甜得渗蜜，是他从未听过的崇拜和赞叹。
“是这样。”另外一个略微沙哑的女声顿了顿，无可奈何地继续下去：“你的小脑袋是真的不太聪明。”
他睁眼，身处案发现场抛锚的车里，浑身软塌塌的，动弹不得。夏洛克艰难催使那对不听使唤的眼球望向窗外，只见两道曼妙人影在河流旁依偎成景，晃动的水纹穿过牛乳般的迷雾，向茫茫葳蕤的边际马不停蹄。
“卡洛塔？”喉咙震动，他不清楚有没有发出声音，头晕得厉害，只能靠在玻璃窗上喘息，吐出的白雾使她面目模糊。
“你好厉害，不愧是击败夏洛克·福尔摩斯的女人。”卡洛塔惹人怜爱的脸颊几乎贴上对方的肩膀，与那双弹润的红唇近在咫尺。
见鬼的梦。冷汗浸透衣领，夏洛克尽全力抬起手臂屈指敲了敲车窗：“卡洛塔？”
浓雾汹涛一般逼近，她们被圈围着，那个身影像是溺水沉底，陷入一片虚无的空白。
”卡洛塔！”
“什么？”——她终于回应了。
惊魂未定的夏洛克努力眨着眼睛，分辨眼前粼粼波光是那条未尽的河流还是她眼眸里呼之欲出的汪洋。
“我怎么了？我在哪儿？”
“221B。”
随即，一条温热的毛巾遮住视线，额头落下柔软潮湿的触感，卡洛塔微微俯身，擦洗他略显狼狈的脸。
“已经是晚上了，睡美人先生。”
头重脚轻的夏洛克挣扎着支起身，快速打量一遍室内陈设和门窗，排查可能存在的危险和隐患，干涩开口：“刚才有谁来过吗？”
“哦！你是安了艾琳感应器吗？”卡洛塔比了比门后的衣挂，解释道：“她来还你的大衣。”
她将毛巾折了几折，推推他的肩膀，微笑道：“躺下吧，我和约翰在外面，有事喊我们。”
夏洛克看着她拧动门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