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福尔摩斯?
卡洛塔结束了一天浑水摸鱼的工作,轻车熟路地搭乘地铁回家,途中还制服了一个趁着拥挤揩油的咸猪手,扭送给乘警后,她随着人流走出车站,发现一个过度眼熟的身影站在地铁指示牌下。
来往的视线无不落在他英俊的五官和孤傲的身姿上,但也只是报以欣赏的眼光,唯有一个还是学生模样的女孩拉着另一个莽了上去,举起手机说着什么,男人似乎向她的方向投来极快的一瞥,随即垂眼,神态自若地启唇,也不知冷还是怎么,两个女孩狠狠抖了抖,后退两步迅速地跑走。
“……”
这是另一种形式的少女杀手吗?
“好巧?”卡洛塔踯躅上前,面露不解。
“不巧。”夏洛克绿眼睛一垂,言简意赅:“跟上。”
*
“真是吓死人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哈德森太太提着大包小裹蹒跚踏上最后一级台阶,语气里满是与平静生活截然不同的惊慌,脸上却呈现出一种接受度良好的稀松平常。
自从夏洛克住进221B,耳闻目睹的凶案如雨后春笋,她司空见惯,自然见怪不怪。
约翰帮她把购物袋拿到厨房,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前面的街区拉上了警戒线,我绕了好大一个圈子。”她的抱怨戛然而止,忍不住唏嘘道:“住在那个街区的琼斯太太杀害了自己的丈夫,听导购员说,是发现了婚外情,琼斯先生带第三者回家的时候被她撞个正着。”
“啊!”约翰边理蔬菜边感慨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谁说不是呢。”哈德森太太打开冰箱,目光在冷藏室正中泡着手指的茶碗上一顿,转而把莴苣放进旁边的搁架。
她关上冰箱门,转身去拿欧芹:“她每天都去超市采买,变着花样为丈夫洗手作羹汤,这么温柔顾家的人都能狠得下心来手刃亲夫,看来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老生常谈事,不外乎有情妇啦,酗酒啦,打打闹闹,拳打脚踢,遍体鳞伤。”[注:摘自原著身份案]同样热衷于谜题的约翰耸耸肩,表示夏洛克的智慧这次没有用武之地了。
“我看不然。”
低沉的声音微微沙哑,语气平淡,却听得出来有些蔫嗒嗒的。
“夏洛克?!”约翰被背后冒出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正是他那位总是神出鬼没的侦探室友。
只见夏洛克倚着门框,一脸严肃:“琼斯太太承认她杀死了自己的丈夫。”
这不是废话嘛!约翰洗了洗手,走出厨房:“你去现场了?这么显而易见的情杀案也值得你出马?”
“我去了苏格兰场。”夏洛克答道,眸中划过思索:“这很不正常,琼斯太太承认杀了人,但不承认这是种罪行。”
哈德森太太倒有些感同身受,忍不住替她辩白了一句:“背叛婚姻的丈夫有错在先,她一时难以接受走向极端也能理解,我看是威廉斯·琼斯罪有应得……”
夏洛克不语,无论如何,非法剥夺他人生命的行为都是不被允许的,任何人都无法拥有超越法律的特权。
哈德森太太瞧了眼挂钟,忧心忡忡地说:“卡洛塔快要下班了,她看见凶杀现场一定会害怕,绅士们,你们谁去接一下她?”
这就是开头一幕的起因,约翰本想应承,但想到了什么,视线把神色微动的夏洛克牢牢锁死。
……
跟着他拐过街角,沿着黄色警戒线前行,卡洛塔表情是明晃晃的不可思议:“所以你是特意来接我的?”
“……”夏洛克羞恼的目光一晃而过,似乎还有些气急败坏:“你是金鱼脑子吗?!我刚说了是哈德森太太让我来的!”
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你扪心自问,你是这么言听计从的人吗?
卡洛塔从善如流改口:“好吧,但还是谢谢你了。”
夏洛克噎了噎,有些挫败似地撇过头去,卡洛塔见他阴晴几变,感到十分莫名其妙。
……
“卡洛塔,今天工作还顺利吗?”卡洛塔两人回来时,哈德森太太切着肉,已经开始准备晚餐:“夏洛克很贴心吧,特意去车站接你的哦!”
“……挺好的。”卡洛塔打个哈哈。
被一语带过的人欲言又止,但还是没说什么,仿佛在自顾自生着闷气。
餐桌上,哈德森太太忍不住感叹,琼斯这两口子看上去男才女貌,鹣鲽情深,谁知画皮难画骨,交口称赞的好男人其实私下生活作风败坏,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果不其然暴露出丑恶的渣男本色。
好在琼斯夫妇没有生育,不然父亲横死,母亲入狱,被留下的孩子太过可怜。
夏洛克则谈起苏格兰场审讯室里的场景。
苏珊·琼斯有些拘谨地坐在审讯椅上,双手被固定式桌面手铐扣紧,袖子浸满了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