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山长脸上的笑更大了，迭声和姜宁寒暄，基本确定下来，每天啥时候给孩子们启蒙了，才摸着擦黑的天，优哉游哉往村里走去。
刚一出安宁商队没多久，就被一双手拽进了人群里，齐山长吓得差点心梗去世。
“齐山长，怎么样，问清楚了吗，姜宁真的收咱们村里人的东西？之前惹了她的，收不收？”
“先前她对付张氏和石清的时候，我背地里说过她几句坏话，还被他们家的苏婆子听了去，也不晓得姜宁知不知道，万一她不肯收我的杂鱼可怎么办啊？”
“不肯收怎么办，凉拌呗，谁叫你
犯贱多嘴多舌。”
一群人叽叽喳喳的围着齐山长吵架，齐山长都恨不得给他们一人一巴掌。
“都静一静，姜宁说了，无论是谁，以往的旧账都不算了，她的生意是面对全村的，谁送杂鱼过去都收，十五文一斤，分类好的小鱼二十文一斤，有多少要多少。
姜宁还说了，如果有人想滥竽充数，浑水摸鱼骗她的钱，坏了她在仙客楼的口碑，那么别怪她不客气，永久拉黑！从此不收他们家一根毫毛。
横竖我还是那句话，先开荒，家里有地了，开春能种粮食，杂鱼什么时候捞都行。”
齐山长负
手而立，大声自己的意见，土地才是大家伙安身立命的根本，就比如说宣子渝最终目的，不还是想让他们在西北开荒，将地广人稀的西北，开垦成凤焱国的一大粮仓吗？
众人欣喜无比，忽然想到什么一样看了齐山长，“山长，你怎么一点不担忧的样子，听你这话，像是不打算开荒了？”
齐山长捋着山羊胡子，实话实说：“我已经受了姜宁的聘请，去给安宁商队的孩子们启蒙，教他们读书，以后每个月有稳定的束脩，饿不死就成。
至于开荒，呵呵，垦两亩薄田种菜盖屋，享采菊东篱的田园乐趣
即可，杂鱼的生意我不跟你们抢了，地呢？我也不开这么多。”
闻言众人满脸羡慕，不是羡慕齐山长，而是羡慕姜宁。这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啊，在大家都火急火燎开荒，为了生计奔波的时候，她倒好，竟还有闲工夫让商队里的小孩读书认字儿？
“如果我儿子能加入安宁商队多好，他今年十岁，现在学还来得及，以后万一能考个状元，给我挣诰命呢？”一个妇人望天，满脸的艳羡。
立马有人怼她：“你疯啦，我可听张氏说过的，安宁商队不论男女老少，都要签了卖身契才能加入，你儿子签卖
身契那可就是奴籍，奴籍一辈子考不了状元。”
“这样嘛？张氏说得准？”
“准不准的，无风不起浪嘛。”
齐山长清了清嗓子：“少在这里说姜宁的坏话，人家给了你们一个挣钱的好营生，就不要小人之心了，姜宁这么做，自有她的道理。再说了，考状元？咱们现在连户籍都没有，属于黑户，黑户如何考状元？”
“以后就有了啊，宣将军答应过的。”
“他把我们丢来这儿之前，还答应过会好好安置呢。”
齐山长嗤之以鼻，大摇大摆走了，独留一脸懵圈，不敢再随意做梦的大青山村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