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长子年少就失踪了,又因现任老太太的忌讳,早在十余年前,韩家上下就已经不会再刻意提前韩老太爷前一任妻儿的事情了,自然这排行上的称谓再当时也顺其自然的提了一提。
甚至很多不明情况新入府的佣人在无人提点的情况下,只当府里的老太太就是原配夫人,更不会知道韩家大爷原本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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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这会儿既然是韩家老太太要卖宅子,韩家几房人多少也清楚其中的缘故,这笔银子花出去对于顾七来说也是伤筋动骨的事情,自然是要仔细些更好。
顾七先让顺子去韩家打听消息。有清瘟丸开道,韩家几房的人倒也没有藏着掖着。
许是这件事对韩家人来说也不是紧要的事情,至少没有与四海商市的人打好交道要紧。
其实老太爷的原配的事情对上一代来说是个忌讳,可到底现任老太太是一年后才进府的,和原配之间并没有龌龊,在到下头几房之间,对曾有的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关系算不上好,也绝对算不上坏,特别是年纪相近的大二和二房从小一起长大,原本是有些情谊的。
为此韩家几房的人不仅与顺子说了里头的细节,另也说明了这庄子的田契是一份白契,契书上也只有几十年前买卖双方相识的见证人姓名以及卖主的姓名,至于买主一栏则是空白的,上面既没有韩家老太爷原配夫人的名讳也没有原配娘家人的任何信息。
这种白契原则上,契书过到谁手里等于房子田地就属于谁了。和官家敲印登记备案的红契有着本质的区别。
如此再交易后,即便是韩家那个离家出走的长子回来麓山郡想要拿回原配留下的嫁妆,也只能去问韩家要账,与收了田庄的四海这般毫无关系。
许是怕四海这边心里有疙瘩,韩家的人表示这田庄交易后的银票他们也会和其他嫁妆一起锁起来,若人真能回来,嫁妆单子上的数目也能轻点的一清二楚,韩家是要脸面的人,做不得贪墨女家嫁妆的事情。
自然这种口头上的标准顾七也没放在心上,顾七在乎的是契书本身,要是红契自然麻烦的多,既然是白契便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顾七在何松镇和小旗村内置办的田地产业用的都是顾家的名头,也在当地官府做了备案,是正经八百交了税的红契。至于在麓山郡上置办的田地庄子铺面之类则也都是白契,毕竟顾七进麓山郡用的可是齐飞的名号,若是过契用红契这么大量的产业要交的税金高不说,光姓名这一栏都不好正经填写。
确定了韩家的田庄没有其他问题,顾七也没再犹豫,第二日便让顺子带着牙人与韩家过了户,四海是外来商户,过户想在本地另找德高望重且双方都熟悉的中间人并不容易,倒不如直接请有官府备案的牙人出面,信用可靠,交接也容易。
田庄的交易与普通田地宅院铺面的交易最大的不同之处便是田庄买卖是连人带地方一起转手的。
契书过户后,等于原本庄子里的庄户、管事的卖身契也一并转手给了顾七。
韩家人做事倒也有分寸,在转手之前便将田庄里几个与韩老太爷原配本家有关系的仆妇管事都另外安排到了其他地方,几本也不用做事,这些人大多年纪打了,只需留个地方能让他们安老便也足够了。
至于剩下的八十余庄户和四个管事则都是外头买来的,既非原配娘家的人也并非韩家的家生子,这倒是让顾七这边用起人来更顺手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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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新东家好不好相处。”田庄要转手的事情,庄子里的佣户早在半个月前就听到了风声,做佣户的人最怕的就是好不容易安稳下来的生活忽然间被人打断,新东家的要做什么,脾气如何,好不好相处谁也不知道。一时间难免人心浮动,特别是这半个月里眼见着庄子里有些门路的仆妇不断找关系托人去了韩家其他的庄子,剩下的人心头就更加揣测难安。
渝州大旱了几年了,饿死的人不计其数,他们这些在大户人家庄子里做事的佣户这两年的日子虽也不如从前好过,但有韩家照应,他们这些饱一顿饥一顿的倒也没人饿死,如今还好不容易旱情过去了,庄子里也重新种上的庄稼,眼瞧着日子就要好过了,怎么庄子就忽然卖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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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先试试吗?”
“成,小姑娘第一次赶牛吧。别怕,拿着这迁绳,先走两圈。”马市有栅栏,每一头牲口都有登记,贩卖的经纪人自也不怕一个小姑娘能带着牛跑了。
顾七抓着牛牵绳往前走了几步,倒也没费多少力气,牛只“哞!”一声便乖乖的往前走了。
果然从小驯养的,比野物温顺很多。
马市经济人见顾七溜着牛走了两圈便道:“我这牛好吧,刚足两岁,又温顺又壮实,干活一把好手,走得是正经的官家牲籍,保准了没病没灾。原要八两二钱,小姑娘若要,八两便给你带走。”
“牲籍也能帮我办好吗?”
“自然是能的,马市就有专门的文书帮忙登记。姑娘给了银子,就牵着牛过去,不费功夫就能办好。”
朝廷重农桑,对能出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