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
“嗯?说...说完了。”顺子抽泣了几声,有些脸红的垂了脑袋。
顾七抬眸轻笑,拍了拍顺子的肩膀:“我不管兄弟们以前在黑鹰镖局跟着柳龙是如何行事的,既然你们决定跟着我做事,只要跟着我一日,我自然也要保证兄弟们能过上好日子。不说大富大贵,至少得吃喝不愁。”
“你跟着我有些时日了,想来也知道我的脾气。”
见顺子点头,顾七继续道:“在我这里,你们从前是做什么的,有没有身份地位,都不重要,也没有用。
我只看你们有没有能力做事,能不能做好事。只要能把事情做好,应该得的,就大大方、心安理得的拿着。
月钱是如此,任务奖金是如此。之后的个股红利也是如此。做的多做的好的人就应该多劳多得。”
“可是...”
“没有可是,既然给了你的,你就接着,若是觉得心里的不安,以后就好好做事。”
“是。”顺子哽咽应下。
“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哭哭啼啼的,也不嫌丢人。”
“没哭。”
“这会儿知道要脸了?”
顾七哭笑不得,半晌等顺子平复了情绪,方才继续道:“你识字不多,想要做好这个大掌柜,往后能让手底下的其他铺面掌柜和账房信服,就抽空多读读书,练练字。”
“还...还要读书?”一听读书,顺子瞪大了眼睛,连满脸的眼泪鼻涕都顾不上了。
“别不当回事,至少要学会把账目理清楚了。要不然你这大掌柜的位子也做不了几年,早晚要被后头上进的兄弟赶下来。”
“他们敢,门都没有!”顺子咬牙。
“不想被人赶不上就好好学,麓山郡内住着好几个识字的老先生,你得空先去拜访拜访。”
“是,七姐。”顺子一脸痛苦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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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早,顾七让柳江去将牙行的阿贵喊来,花了半天功夫方才整个麓山郡内还剩余的价钱合理的铺面都统计了一番。挑出其中合适的,依照周璃之前的吩咐,五千两银子,花的一两不剩。
且说,这厢阿贵一大清早鸿运当头,春风得意,
那厢,被关在柴房内大半个月的刁世田,早就已经被关的四肢无力,精神萎靡。
刁世田原想着自己有老爹撑腰,靳照东无论如何也不会真把自己怎么样,顶多关上一两天,全了他这个病秧子在兄弟们面前的派头。
到时候自己在咬咬牙,顺着台阶叫一声他靳哥,这事明面上也就揭过去了。
弘文堂的总堂在青州府西,距离渝州府麓山郡中间还隔着两个州府的脚程。
天高皇帝远的,没有堂主的管制,又没有自己老爹的帮扶,整个麓山郡内几乎都是斩照东的人手。
刁世田从被人绑了关进柴房的第一天脑子就清醒了,自己再麓山郡内和斩照东对着干,吃苦头只能是自己。
倒不如先服个软,咬咬牙,避其锋芒。
等回了总堂有的是机会让那病秧子吃足苦头。
可刁世田没想到的是,靳照东竟然这么狠,叫人把他关在柴房里足足大半个月,依然没有放出去的意思。
每日送来的吃食更是敷衍,两个馒头一碗水,一天就给一顿,什么多余的都没有。
这便也算了。算算时辰,往常这会儿送饭的人早就过来了,可今日刁世田左等右等,等了足足一个时辰,饿的前胸贴后背两眼发花都没有等到送饭的人。
又等了半个时辰,刁世田实在是熬不住,哑着嗓子朝着外头嘶喊:
“有没有人?今日的吃食呢?!”
“人呢!人都他-娘的死到哪里去了。老子的饭呢?!”
连着喊了几句,见外头悄无声息,丝毫没有人回应,刁世田气的牙根发颤。
他刁世田活那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折辱到这般境地。
“靳照东你他-娘的是不是就想饿死老子!老子要是出事了,你以为总堂就能放过你吗?”
“靳照东,算我求你了,要死要活你给个痛快话!,你不让人送饭是什么意思!”
......
书房内,靳照东如往常一般喝了药茶,随手取了一本闲书懒散的躺在榻上小歇。
只是没躺多久就听到窗外传来隐隐约约的呼和声,断断续续的,听不真切。
靳照东微微蹙眉只觉扰人心神:“出了什么事情?”
候在一旁的小厮,犹豫了片刻,道:“是关在后院的刁世田的声音。”
“他又闹什么?”靳照东面色冷淡,漫不经心问。
“好像是昨日风四娘带着兄弟们都出去了,至今还没回来过,便也没人去给刁世田送饭。”小厮直觉这件事有些不太好,可也不敢隐瞒靳照东,只能如实道来。
靳照东眉头紧蹙:“风四娘把所有人手都带走了?”
“除了还在柳行街的兄弟,还有跟在爷身边的几个,其他人都跟风四娘走了。”
“理由呢?”
“听说是姓齐的那家商户,昨日新在荷香街开了一家四海商市,商市里似乎有卖米粮,引的城中不少百姓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