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姐!”一炷香后,无人问津的官道分岔路左侧,两个骑马的青年下马和早就等候在场的马车回合。
“事情都解决了?”顾七问。
顺子咧嘴一笑:“几把火,足够把该烧掉的都烧掉了。我们出城时炸出了不少人马来,这会儿应该快封城了。”
顾七微微勾起唇角:“这城他们封不住,之前不过是占了那些商户无知无觉的便宜。一但镇南关押的那些人跑了出来,事情发酵起来,所有商队必然都会团结在一起,这些商队又不少人是带了护卫的。不管这些护卫的伸手如何,集结起来也是一支不小的队伍,就凭那些人此时留着远安镇内的人马根本堵不住这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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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留守在远安镇的那些人确实打算封闭城门,抓住防火之人,可是发现事情不对头的商户们早已开始收拾行囊集结车马朝着各处城门从散出去。
即便是守城的衙役有心阻拦,这根本不阻止不了已经临近愤怒疯狂边缘的商户们。
而此前在熊熊烈火之中出现在府衙门口怒骂金文中蠢货的高鼻梁男子,在试图向一众商户传递,城内混乱是因为流匪入袭,官府因需要抓捕匪徒必须关闭城门,结果不被信赖且强行关城门有被冲破之后,也只能放这些商户们离开。
那男子不是没有动过杀心,存了干脆将这些商户全部斩杀,毁尸灭迹的心思。只是一来,这些商户加上护卫足有几百人,以他们现在的人手这么多人想要无一遗漏的斩杀实在太困难,其次是若真一下子死了那么多人。这消息一但走漏,怕是要引起朝廷的绞杀。
虽然一但放这些商户们出去,发生在远安镇的消息也同样拦不住,注定了会传遍临近渝州府的各州府郡城,可毕竟死的人不多,只要他们撤离的够快,在消息传递出去之前,尽快撤离干净,渝州府府城的人也拿他们没办法。至于朝堂之上,不过只是死了几十个人,且还是在渝州府这样的地界,只要运作妥当,依然能将事情大事化了小事化无。
想明白此处关节,高鼻梁男子即便心中怒火中烧,却也不得不撤回了手下,放弃城门,任由商户们逃亡。然那些不明所以混杂在这些人队伍里的原远安镇衙役可就没有这些商户们好运了。
甚至都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高鼻梁男子的手下绞杀干净。
“都处理干净了吗”粗眉高鼻的男子骑在马背上,黑沉着脸,目光阴郁,若仔细看,还能发现他那不太好看的下颚线微微颤动,显然是紧咬着牙关所至。
“都处理干净了,武爷。”手下人小心翼翼道。这种时候谁也不想触武吉鸿的眉头。
而武吉鸿却并没心思理会手下人发白的脸色,又问:“那些东西呢,找到了吗?”
“没有,都找遍了,什么都没有找到。”
“留府衙里的那些人呢?还辨认的清楚吗?”武吉鸿不耐烦问。
手下人第三次摇头:“火势太大了,到现在也没把火完全扑灭。衙堂那里倒是已经烧净了,我们的人进去时发现了二十几具尸首。大多数都烧的看不清楚面目了,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金文中呢?岳宏兴呢?还有纪仲荣这三人可在里头?”
手下人面露犹豫之色,思索了片刻道:“应该都在里面,有一具尸首体型高大宽厚,身上插着长刀看起来像岳宏兴。岳宏兴身旁的人看身形有些像纪仲荣。至于金先生,与金先生身形相似的人太多了,反倒不好辨认。不过既然出事前他们三人都在衙门升堂审案,显然是在一起的。”
也难怪武吉鸿的手下会如此想,既然三人是一起出事的,出手的人既然将整个衙门都屠了,想来也没有道理会淡淡放过金文中一人,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一堆堆砌在一起烧的面目全非甚至部分都粘连在一起的焦尸里有一具是金文中的。
那手下是如是猜测,武吉鸿虽心下隐隐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却也说不出到底那里不对劲,最终也就默认了此种猜测。
“他们出事前,升堂审问的人是谁,查清楚了吗?”武吉鸿问。
“查了客栈里的登记,是安州府戚氏商行的人,一共十一人,为首的是戚氏商行的小公子,名叫戚伯云,剩下的都是他的护卫。刚刚查了守城文书内的记录,说是来渝州府寻访老宅的,只是路过远安镇,过两日边走。”
“蠢货!这一个月里来远安镇的商户有多少是假借以走访主宅或是寻亲访友的借口。这种鬼话你们也信。若真是寻亲访友,真是为了走访祖宅,早不来晚不来会偏偏选中我们将消息放出去的这一个月里过来?哼!”武吉鸿冷笑:“不过都是一群贪得无厌的商户,若非为了那点利,谁会这种时候来什么都没有的渝州府。”
“当时金先生说,不用管那些商户用什么理由登记入城,只要核实了户籍行商文书,确认这些人的信息便可。”手下人战战兢兢的答。
武吉鸿嘲讽一笑,笑容阴沉:“那你们何时了?安洲府兰沐郡?你们可知安洲府距离渝州府有多远,兰沐郡到远安镇又有多远!他们一共十一人就带了那么点东西,能一路从安洲府赶到渝州府来?这种鬼话你们也信!”
手下人闻言脸色越发惨白,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