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让洪良芳真正怒火攻心的是,其中一个姑娘,说只要洪良芳愿意花五两银子,就卖她一条消息。
洪良芳当场付了银子,结果得到的消息竟然是洪复几次三番在酒醉后大骂自己的父亲偏心,甚至还扬言迟早要将洪氏镖局抢过来占为己有,让洪明坤父女以后没好日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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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复,你个狗东西!你还有是话好说,快我这些日子还专门找了大夫看顾你,洪氏遭了大难,我还是好吃好喝好药的供在你身上。结果!结果竟然就是你这吃里扒外的狗东西联合黑鹰镖局的人,里应外合把我爹,把洪氏所有兄弟打成那样!洪复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洪良芳越说越气,双眼通红,死死的盯着洪复。
而刚刚在门外看见洪良芳怒气冲冲突然闯进洪复房间的,生怕出事,也跟着冲进来的几个之前受伤比较轻的兄弟,此时听到洪良芳怒声质问,当下都有发懵,更多的则是不可思议。
“阿芳,你是不是搞错了。大师兄怎么会出卖洪氏出卖师傅?”说话的人是洪良芳的丈夫王天喜。
王天喜是个脾气温和的老好人,当初洪明坤挑中各方面都平平无奇的王天喜做自己的大女婿而不是洪复,就是因为王天喜够老实,性情也好,婚后能对自己女儿好。事实上,洪明坤的也没选错人,王天喜婚后对洪良芳一直很包容,洪氏出事后的这几天,王天喜也一直在镖局里帮着洪良芳忙前忙后尽心尽力。
今早洪良芳带人去醉花楼查洪复的事情,王天喜并不知道,此时见到妻子红着眼,像是要杀了洪复的样子,忙把人拦了下来。“阿芳,你先别冲动,这里面有没有误会呀!”
“误会,什么误会!洪复早在半个月前就频频和午极镇黑鹰帮的人接触,那午极镇黑鹰帮从前在的就是镖局买卖、你说他要是没有问题为何要和黑鹰镖局的人私下联络?!”洪良芳一把推开王天喜,冲到洪复面前,拽住洪复的衣襟,咬牙道:“洪复你自己说!你有没有和黑鹰镖局的人联络。”
“我!”洪复从洪良芳突然冲进来质问的时候脑子就一片空白,连日来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东窗事发的恐惧和身上的伤痛带来的无尽的后悔,本就折磨的洪复惶惶不安。洪良芳突如其来的质问就像是击垮洪复的最一根稻草,洪复脸色苍白,不断摇头否认:“不是我,不是我。我审美也不知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洪良芳红着眼冷笑:“你要是不知道,为何要在洪氏出事的前一天带着咱们洪氏的兄弟去找四海镖局的麻烦?!我来时就打听清楚了,四海镖局被砸的事情就你带头去做的。而我爹根本不知道!四海镖局的人还被你打成了重伤,有一人差点丧命!你说说,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你是不是想让我们洪氏镖局想让我爹去和四海的人结死仇!”
“芳姐。是四海的人先抢了我们李氏丝线行的单子,大师兄气不过才带兄弟们去四海镖局找场子的。”洪复这段时间出手阔绰,笼络不少手底下兄弟。刚刚洪良芳说的话确实吓倒了不少人,可转念却又不怎么相信,特别是几个年纪轻,进入洪氏镖局没几年的年轻镖师,本就和洪良芳没太多感情,这会儿自然更愿意相信洪复。
洪良芳扫了那人一眼,面带嘲讽之色:“才几年的功夫,咱们洪氏的兄弟就连这么点底气都没了吗?区区一个单子,就让你们沉不住气,冲着一家新开的小镖局要打要杀,你让别人怎么看我们洪氏,怎么看我爹?洪氏的脸面,我爹的脸面都被你们丢光了。”
说着洪良芳也不再去理会那个被骂的面色涨红的年轻镖师,而是再一次看向洪复:“洪复,和你联系的人是不是黑鹰帮王刀的手下,一个姓贺的!你以为有黑鹰帮撑腰,便瞒着我爹找四海镖局结仇,想要给我爹找麻烦,好借此把洪氏镖局抢到手里!”
“不能吧?洪姐,大师兄的伤是我们之中最重的。真要是大师兄联合外人要毁我们洪氏,怎么自己反倒伤的那么重!”
洪良芳嘲讽一笑:“这就要好好问一问洪复这个蠢货了。他以为自己是攀上了高枝,以后能借着黑鹰帮的势力在我爹和我们两姐妹面前耀武扬威,却没想过人家黑鹰帮根本就瞧不上他,不过是拿他这个蠢货借刀杀人。
要不然为什么你们头天才去打砸了四海镖局,第二天我们洪氏就比人砸了?!别告诉我,这些只是巧合!”
“会不会是四海镖局的人气不过回来报复的?”有人怀疑。
“不可能。”
这话不止洪良芳不相信,就连王天喜和屋子里的其他兄弟,甚至洪复本人都不信。
四海镖局不过是一家新开的小镖局,门面又偏又小不说,手底下走镖的镖师也没几个。洪复带人去打砸四海镖局那天,镖局里连带掌柜伙计一共才五个人,其他镖师听说都去走镖了,一时半会儿根本回不了,如果能赶在第二日就来找洪氏的麻烦!
更何况那日来人的身手,就连总镖头洪明坤都毫无还手之力。又这样好的功夫怎么可能出自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镖局。
无论怎么看,是黑鹰帮下手的的可能性都更高一些。
这般想着,屋内所有兄弟再去看洪复的眼神就不一样了。平日里私下关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