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顾七仅在四海出事的第二日就用这种接近毁灭的方式,将洪氏的一窝端了,也是洪复没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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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就在那日白天,洪复还和一起行动的镖师喝酒庆功,入夜后更是混头大睡,完全想过今日就会被人报复的事情。
更没有想过,原本只是想将祸事引到洪明坤身上去,却被人打的胸腔塌陷,肋骨断了好几个梗,时至今日还躺在床上,面前吊着一口气。
以至于事后就连洪复自己都不觉得夜袭洪氏的人会是四海镖局的,在洪复的眼里四海镖局还没有那么大的能力,想起那日那人的身手,近乎于单方面虐杀的身法,整个洪氏镖局,足足十几名镖师,包括自己和洪明坤在内,无一那人的对手,甚至连围攻都没有用。
这样的身手能力怎么会出自一个新开的小镖局。
最大的可能就是以黑鹰帮的名义和自己做交易的那帮外来客。也只有这种江湖帮派才能养的出这样顶尖的打手。洪复从清醒后就觉得自己是被人摆了一刀,自己入了一个局,那个自称出自黑鹰帮是刀哥手底下的人,从始至终都在骗自己,什么给洪明坤找点麻烦,什么扶持自己上位都是假的。可事到如今,这些事洪复也不敢和谁说起,哪怕洪明坤之后招了所有人询问事情的前应后果,洪复也是闭口不言,全当什么都知道。
当然这些事情顾七并不知道。
顾七此时也仅仅只知道因为王刀的人介入,搅乱了何松镇原本还算平静的市场,致使四海镖局吃了一个大亏,而另外一个已经入局的洪氏镖局这会儿甚至连仇家到底谁都还没搞清楚。
当然洪氏算不算无辜,洪明坤本人是不是真的毫无过错只是倒霉都不在顾七的考虑范围内。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世人皆可为刀俎,亦皆可为鱼肉。惯来都是谁弱谁挨刀,至于公平,要么有钱要么有权要么有拳,除此之外谁有功夫去听那些失败者卖惨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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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比如此时,天刚大亮,半夜里训话的蒙面人早已离开,而金大彪心头的惊恐却没有半分消退,反倒因为酒意的消退,意识愈发清醒,人就愈发害怕。
昨日夜里,自己本就喝的七荤八素,甚至连怎么被人打晕又怎么被人绑走的不知道。只记得醒来时满头满脸的冷水冻得自己直哆嗦,随后就是一系列密集的盘问让金大彪根本来不及顾忌自己到了什么地方。
直到这会儿,身侧窗外的白光照射进来,金大彪才看清自己是被绑在了一间柴房里。可到底是哪里的柴房却一无所知。
嘴巴里重新被塞上了满是香粉味的布条,金大彪也不敢睡过去,警惕的侧耳听着外头的动静。这一等就是好几个时辰,金大彪已经精疲力竭,脑子发昏,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柴房的门再一次被人打开。
金大彪一颗心猛的提起,惊惧的瞪大了眼睛朝着门外看去。却见进来的并非昨夜的蒙面人,而是一个面容娇媚颇有风韵的年轻妇人。那妇人看了金大彪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打开食盒,拿了一盘馒头一碗水放在金大彪面前,又将金大彪原本被捆住双手一头被牵在梁柱上绳索解开,方才柔声道:“吃吧。”
虽然牵在梁柱的绳索已经解开,但金大彪的手脚任就被分开捆绑着,行动艰难。
不过好歹也算那能动了,金大彪可不敢抱怨,只先拿掉了塞在嘴里的布块,又匍匐着向前,用双手合力捞起一个馒头,奋力撕咬起来,几口下肚,又灌了半碗水,见那妇人还没走。金大彪小心的我道:“我...什么时候能放我走?”
杏娘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事实上,杏娘确实什么也不知道,亲早起来时就见到东家已经出现在院子里了。杏娘也不知道东家是何时过来的,甚至东家都没和她细说,只让她准备了一间房间,嘱咐了谁也不要打扰,又让她过了午时道柴房里送些吃的。至于其他的,杏娘自是一概不知,也不敢询问。
金大彪见杏娘摇头有些泄气。杏娘也不管他,见他吃完就收起来了碗筷,又将那牵着捆绑金大彪手脚绳索的另外一端帮回了梁柱了。甚至在金大彪面露痛苦哀求之色时,依旧温温柔柔却半点没有犹豫的又把原先金大彪拿掉的布团再一次塞进了金大彪的嘴里。
随后拿着食盒施施然的退了出去。徒留下金大彪一人再柴房中错乱。
进来时怎么样,出去时就怎么样,这也是东家嘱咐过的。杏娘心想自己做的应该没问题。
除了柴房杏娘本想到顾七房前回禀一声,可想起之前东家嘱咐了谁也不能打扰,便没有去,而是叫了两个弟弟洒扫完院子后就守在了柴房前帮忙将人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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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顾七将后面的事情交给杏娘后,便进了客房补交,这一觉睡醒已是未时。
顾七起身叫杏娘给自己做了一碗面吃,见时间空余便询问了下酒楼修缮布置的进度,顺便和杏娘阿灵几人一起制定了几项酒楼后续运营所需的规则,随后嘱咐了杏娘继续将人看住后,便去了四海镖局。
“七姐。”崔青见顾七过来便道:“今早有两个兄弟,混去街面上去打听,听到几个不伦不类的消息,追问上去发现似乎是有人刻意在茶馆酒楼甚至行脚帮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