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了。”
他目光垂下,又抬起眼,漂亮的一双眼睛就这么望着她。
鸣蝉气不过站起身来:“你知不知道你毁了她!就因为你的一念之差,你的一个命令,你毁了她你知不知道!”
“可我只是想帮你。”
他突然凑近一步,抓紧她的手腕轻声说:“你不是最不喜欢那个阮遇柳吗,我是在帮你啊。”
她大脑飞速运转,想起来在镇上客栈那日,隔壁间的周祁,而他刚才叫的。
是阮遇柳,不是阮遇莲。
她感到被人戏弄了。
“都是你做的?”她甩开他的隔壁,后退几步,不可置信道:“好,好。”
可周祁仿佛没听到般,脸色淡然,“原来你肯回来是因为要问这些,我还以为你是....”
“是什么?”
她又道:“周祁,鸣弯这件事情我不会原谅你,如今物是人非了,事情都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希望今后我们还是如同陌路人一般,否则我不确保下一次还会不会对你动手。”
黄昏夕阳,映照庭院,气氛却冷的像是结冰一样。
“如果我说,不呢。”
鸣蝉冷笑一声,拾起地上的匕首,头也不回走出府门。
“那你就试试。”
她走后这句话还久久回荡在周祁脑海中,他摘下抹额,抚摸着那颗琥珀色珠子。
最后一缕光照在他藏蓝的衣袍上,他整个人都融在这束光中。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带剑的侍从走到亭子下方,“大人,鸣蝉姑娘已经安全回客栈了。”
“好。”
他慢慢睁开眼睛,那眼里带了杀意。
“池南呢?”
“禀大人,池南姑娘昨日就来了缨州,但您一直不见她,属下就给姑娘另安排了住处,此刻在西街的一处府邸中。”
“把她带来。”
“对了,派几个人暗中护着鸣蝉,有什么事立刻来禀报。”
“是。”
他是曾做了那么一件事,让池南去鸣府把鸣弯带出府,悄悄训斥恐吓一番,可好像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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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内,听雨叫了些吃食,“姑娘,吃些东西。”
“我不饿。”
她能明显感觉到鸣蝉此次回来情绪不对,她咬了咬嘴唇正犹豫着要不要问,鸣蝉开口了。
“听雨,周祁的事情,你应该也知道不少吧。”
听雨叹了口气,知道是时候全盘托出。
“姑娘说得对,你被带走时,我知道周将军是不会伤害你的。”
“为什么?我知道小时候我曾经帮过他,可是这也不至于....”
她大惊,说话也结巴起来:“姑娘...你都想...想起来了?”
“差不多。”
“其实就是,周将军从那一次你帮了他以后,他就一直喜欢你,可后来姑娘你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他后来又去找过你好多次,还曾经让我给姑娘你一颗串连的珠子,可没送出去珠子就丢了。”
听雨叹了口气,“后来他就随周临暮将军离开了上京,很多年都没有回来,但是他曾经同我说过,他喜欢姑娘你,而且会一直喜欢。”
“然后呢?”
“啊?”听雨蒙了。
鸣蝉正经起来,“首先,他喜欢我我谢谢他,但是他不能因为这份喜欢就一些让人无法接受的事情,更不能拿喜欢去伤害别人,鸣弯她又何其无辜,她不应该被牵扯进来,还遭受了那样的事情,作为姐姐,我没有保护好她。”
听雨惊得说不出话,喝了一口茶水才道:“鸣弯的事是周将军?!”
她点头:“那日你照顾鸣弯,发生了什么我都没有告诉你,但是也已经不重要了,对了,鸣弯她现在还好吗?近来有没有寄书信?”
听雨蹦起来在床榻上翻找,将手背在身后,“姑娘猜猜。”
“是信!”
抛开信里面还有一片树叶,草绿色。
鸣蝉知道,那是希望,重新开始的希望,这叶子远远比那些字还要重。
鸣府出事后,她带鸣弯回了青州,原本一个活泼快乐的小姑娘突然变得沉稳许多,也不再梳两个发髻,就连以前喜欢的粉色衣衫都不再穿。
那些时日她总带鸣弯出门,玩遍了青州,最后带她去了青寒寺。
这里离着城中有段距离,隐在山中,鸣弯却不想再离开,她想舍弃红尘,踏入佛门,自此青灯伴一生。
鸣蝉没有强求,在那陪了她许多日子,可看着不过还是个小孩子的鸣弯,心里总是心疼,这个妹妹自小就黏她,现在看着她,总会想起来初见鸣弯时,她正晕着神,就突然听见一声二姐姐。
那时候她天真烂漫,还总爱和嬷嬷们拌嘴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