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
离心口处只隔了两厘米,池南吃痛,被击得吐出一口鲜血,她狞笑道:“哈哈哈哈哈....杀了我又怎么样,我告诉你,就这一点,你这辈子都会恨他,你这辈子都会....哈哈哈哈,你活该!你活该家破人亡,什么你在乎的,都会死!”
她话未说完,便昏死过去,空气中弥漫着血的气味,雨还是下个不停,伴着一道圣旨,如同她出嫁的前几夜,那一声鸣府接旨,冲破天际。
她站起身来,擦了擦溅在脸上的血,一瘸一拐朝着门外走去,听雨给鸣弯喂了药,正搓着手站在檐下等着。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鸣蝉指了指池南,厉声道:“把她给我扔出府!扔在大街上!”
她受不住,也昏了过去,无数滴雨水落在她脸上,她缓缓闭上眼睛,耳边最后是听雨的呼喊声。
“小姐!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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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雾里,她站在中间,四周逐渐清晰起来,那时她少时在院里练剑,却从城墙外翻进来一个少年,少年年长他几岁,一身红衣,额间还挂着抹额,琥珀色的珠子镶嵌在抹额中间,鸣蝉发誓,她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少年,如戏文写的那般,从天而降。
“你是哪里的少年郎,怎么偏偏掉进了我的院子里?”
那少年不以为意,身后似乎有人来,他立马翻下墙,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嘘,别说话。”
他怀里夹着的书也散在了草丛里,片刻过后,他拍拍身上的泥土,悦声道:“小姑娘,算你识相,这次你帮了我,倘若以后你有什么难事,我必定帮你!”
他取下额间的抹额递给她,“看到这颗珠子了吗,世间仅此一颗,很珍贵的!”他笑道,“送你了!”
鸣蝉接过抹额,这时她年纪尚小,从没见过生得这般好看的人,一时间晃了神,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不由得喊道:“那...那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挥挥手没有回头,“周祁。”
在记忆恢复前,他们只见过两次,初见时她误打误撞帮了他,而第二次,是上学堂时,她看到他与旁人打架,她想也没想就要去帮他,那时候单纯,只觉得那颗珠子珍贵无比,觉得这个哥哥是个好人。
却没想到她被一推,头磕到了石柱上,血流不止昏迷不醒,自此失了这段记忆。
或许这也是为什么她总觉得见过这个人,又害怕。
当看到池南荷包里那些珠子,看着它们洒落一地,她知道她是周祁的人,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安插人在鸣府,不知道鸣弯为什么被他们折磨成了那个样子。
她昏昏沉沉的醒过来,一缕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她伸手去碰,阳光在她指尖跳跃,这一刻她觉得她是完整的,很多陌生又熟悉的记忆涌现,慢慢拼凑成一幅完整的画卷。
鸣蝉下了床,除了嗓子有些沙哑,其他的倒没什么,她想起来鸣弯,急匆匆想要推开门去寻她,看这四周陈列,应该是听雨的屋子,原本的池南也不见了,地面上被擦得干干净净,倒显得那段记忆是做梦。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推开门雨也停了,天光大亮,有回春的迹象。
可院里空荡荡的,什么人都没有,她觉得不对劲,跑到自个屋里看着熟睡的鸣弯才放下心来。
可下一秒,便是听雨急慌慌从外面跑进来,满头大汗道:“姑娘你醒了?”她拉着鸣蝉进屋里,倒了杯茶,“先喝杯茶,睡了许久,定是口渴得不行。”
她脸上抹了灰,端着食盒,将两碗热腾腾的粥端上来,还有一个小菜,虽然菜叶有些发焦,但闻着很香。
“你做的?”
听雨将粥推向鸣蝉,“姑娘快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要是好吃的话,说不定还能上街开摊卖呢!”
她迟疑了一下,勺子在粥里搅拌,“听雨?府里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其他女婢呢?怎么感觉今日如此安静。”
听雨明显一颤,手拿着食盒一个不稳落在地上,她收拾起来,正经道:“我就知道姑娘这么聪明一定猜得到,府里不仅是发生了事,还是天大的事,在姑娘昏迷那日,一道圣旨打破了最后的安宁。”
“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