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车前,单手打开副驾门,杨枝乖巧地由着塞进副驾,直接拿安全带给她捆住。
抬手把那只碍眼的拖鞋扔了。捡起掉落的雨伞收起来,自己身体湿了大半没必要再打伞。
坐进驾驶室,伸手勾到后座的外套,“穿上。”
“我不用,一会就好了。”
梁炼盯着她,眼角的泪还没干又开始拧起来,她就是服不了两句软。
“还倔?想生病?”开口的语气不好,见她不接,直接扔到她身上。
“不是,这衣服好几万呢,”杨枝捏着衣领,她可是记得那个西装外套。
四处看了看,无意识舔嘴唇,“那个,你车上有水吗?”
梁炼看她一眼,“喝的水?”
杨枝点头,他从主驾门那边卡位里拿出一瓶水,贴心拧开,不忘损她。
“你这是从难民营里逃出来的吗?”
接过水,先喝了一大口,才说话,“我没买烧水壶。”
“这么忙?生活必需品都不买。”
“不是,想讹你来着。”
“讹我?”梁炼启动车,掉头回去,她的话不明不白。
“嗯,想着就算是分手,也该给个分手礼物,让你一起去超市买东西。结果你竟真的不给我电话了。”杨枝一直缩着。
“嗯?你意思,你什么都没买?”
梁炼看向她,眉头微皱,“我妈不是给你两万块钱了吗?”
“能省则省啊!”杨枝觉得自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弄得这样,谁知道今天会下大雨。
“钱在银行卡里就是串数字,有什么用。”
“有安全感。”她今天一天都没有安全感。
在那安静的房间里,似乎全世界就剩下自己,如果自己在那里消失也不会有人发现。
“安全感,就你那几万块钱就有安全感了。”梁炼嗤之以鼻,好笑地打击她。
“嗯,我来邠南时候,兜里就两千块钱,那时候特别害怕突然生病。”她直直望着窗外,雨刷器快速刮着,也抵不住雨点的掉落。
“为什么?”
“没钱呀!看到奶奶的时候,我就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如果我生病了,需要十万块钱,治疗有百分之五十希望,不治就死。有父母那一定会治。但是如果是别的亲人,他就会考量,这十万块要是拿了,结果没治好,钱没了,人也没了。但是如果是我自己有这钱,就可以直接拿出来给医生说治病。”
杨枝裹着他的外套抱紧自己,盯着前面的雨点。在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心里就冒出两个想法,一是不能生病,二是要攒钱。
梁炼听着她声音平静的说完,才明白她那些固执坚强都是强撑的,或许她能那么平静地说着一切,正是因为无助。
扶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到地下车库,停稳车,欠身给她解开安全带,“外套穿好。”
梁炼拉开门,对方已经听话地穿好衣服,伸手抄进自己怀里,踢上车门,一路抱到房间里。
杨枝见他要把自己抱进卫生间,拉着他衣领。“你又想睡我!”
“你脑子里能有点正事吗?都这样还想睡不睡的事。不洗个热水澡,等着着凉吗?”
听他这么说,自己也就随口说了句,咬了咬唇,“我自己来就行。”
杨枝洗完澡,裹着浴巾站在镜子前擦头发。
梁炼洗完澡,换好衣服,听着卫生间没了水声,拿着东西拧开卫生间的门,对方正在擦头发,“先把衣服穿上,等下再吹头发。”
边说边扒下她浴巾,自然地帮她穿好上衣。
“你的睡衣太长了。”杨枝晃了晃他睡衣的袖子,“应该再备一套我的。”
“忘了买。”梁炼插上吹风机的电源,应付她一句。其实是不想买,她穿自己衣服的样子很好看。
“哦,你今天不要睡我?”
嗡嗡噪音中,又听见她问话,梁炼五指插入软发中,蓬松吹着,低眉就见到那白皙的双腿。
声音闷沉暗勾唇,“你要想的话,也可以。”
听他这么说,杨枝抬脸,“那你,我,这是什么意思。”
“杨枝,我真心喂狗,狗都会对我摇尾巴。怎么在你这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没有尾巴!”不管不顾地挂上对方,弯着眉眼看着他。
对方俨然明白她的意思,吹风机关掉,直接扣住对方的后颈。
许久,杨枝推开他,每次对方都能把她亲的迷糊,又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到了卧室里。
“我饿了!你这有吃的吗?”
“你不会连饭都没吃?”梁炼居高临下看着她。
“嗯。”杨枝都听见肚子一直在咕咕叫,真诚地点头。她哪知道雨下了一天,不方便出门,那房子里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