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梁炼又开了罐。
“我?”
“嗯,我都说了我的,你不说说你的。”转身靠在栏杆上,大家都是二十好几的成年人,谁还没有几段无疾而终的感情。
在旁边盯着他一秒,暗嘀咕起来,“我又没让你说,是你自己主动说的。”
听她这么说,不禁弯了下眉眼。轻咳一声,缓解气氛,才带着笑意开口:“不想说,那算了。”
对方挑下眉头,似是站得有些累,走两步到旁边的石墩凳上坐了下去,语气随意反问,“你是打算听我的,比比惨,让你心理平衡?”
自己还是靠在栏杆上,似笑非笑,无所谓地环抱着胸,“你这么想也可以,你也没安慰我。”
她低头转了转手里的可乐罐,“我也没什么,”停顿一下, 又抬头看向暗黑的江面,声音显得悠远空洞,“不过……”
凝视她,等她继续,隔了十来秒,已经觉得她不会继续的时候,对方才幽幽开口。
“不过,我是离婚。”
杨枝还是跟他说出来,扯了扯嘴角给他一个自嘲的微笑。
“你结过婚了!”
梁炼脱口而出,似是很意外,随即又似了然,“我们这个岁数,结婚了也正常。”
“嗯,三年多,”轻捏着可乐罐,继续说完,“结局是人家领着个大肚子回家。可笑吧!比你惨吧!”边说边看向他,没有停顿,又补充一句,“不过相亲认识的,没什么感情,就是气愤不甘罢了。”
说最后一句也不知道什么心理,是向他表明自己不比他惨,还是别的,此时也不知道,就是想告诉他而已。
“没感情,为什么要着急结婚。”梁炼不明白,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应该不像是拿婚姻这么随便的人。
她把喝完的可乐放下,起身又趴他旁边的到栏杆上,喃喃低语,“为什么?是呀!为了什么呢!”像是思考,又像是自我怀疑,语气又像是释然。
杨枝低着头,看着水面,黑黑地,静静地。双手抓住栏杆,整个身子探出一半出去。
想起妈妈病入膏肓的时候,拉着她的手,断断续续说着,‘枝枝,你这样没有个家。妈放心不下。’任由一滴泪没入这长江水中,没有父母就没了家。
妈妈希望她有个家,那她就嫁。
那三年,她确实很少回哥哥家,那是哥哥的家,不是她的家。
妈妈让她结婚,让她有家,可现在她还是没有家,还是一无所有。
“我妈,临终遗愿!”望向天空,吸了下鼻子,这些压在自己心里已经许久许久。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还有这样的事,别太难过了。”
盯着他乌黑的眸子,他诚心实意地跟自己道歉,这个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露出个淡淡的笑容,语气尽量轻松,“没事,人总是要往前看的,现在就挺好的。”
她在离婚后就去过父母墓前无所顾忌地哭过一场,她不明白自己努力做好妻子、儿媳的身份。也没有要求相敬如宾,双方能尽职做好自己身份的职责就行。
甚至怀疑是自己的问题,又或者是身后没有依靠。其实母亲生病后,她就明白人情冷暖,离婚后更让她明白,女人更应该做自己的靠山。
“你以后会遇到更好的,更合适的人。我们都会遇到。”
知道他是安慰自己,还他一个笑容。“嗯,对。你也会。”抱着希望总好过留在过去,他会遇到更好的,可是自己呢,很难吧!
两人就这样默默无声,或许是话题有些伤感,杨枝不再想说话,至于他也是在想他的事情吧!
梁炼看了眼手机,打破沉默,“要不我们回去吧,时间不早了。”把喝完的可乐罐捡起来,丢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听到她轻声回应,弯腰把喝完的可乐罐都捡起来,丢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对方还是一直无声跟在旁边。
站在摩托车旁边,拿出钥匙,在她前面晃了晃。“试试?”
“嗯?”
对方被自己的突然动作,弄的愣神,呆看了一秒钥匙,才明白自己的意思。
面上只是一闪而过的跃跃欲试,便又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环顾一周,才迟疑着问出声,“可以吗?”
“怎么不行,我在你后面,没事。”把车钥匙插入钥匙孔,对她做了个请的姿势。
也不知是她那三年过的不太好,明明是想要,却是畏首畏尾。
杨枝听了他肯定的而且带有打气的语调,弯起眉眼,回报对方一个坚定的表情。
看了眼车,解开头发,戴上头盔,跟他问了问车况,自己好久没碰了,更何况每个车也有差异。
梁炼在她后面,似是觉察出自己有些紧张,一直求稳,欠着身子高声跟她说道:“你可以再快点。”
悄悄撇撇嘴,虽说这个时间,江边的小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