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王攸于十六这日自王宅家中回到荣国府上,一反常态的直接去了贾母上房处,并行大礼跪拜于贾母,后者心惊之余更是对王攸称赞不已,认定此子善于夺势。
“攸给老太太请安!”王攸高声朗道。
“好孩子,快起来,既是请安,何须如此大礼。鸳鸯,去将王家大爷搀扶起来!”贾母先说了一声好孩子,表示自己是长辈,王攸你眼下行此大礼,我理应受之,接着对身边的侍奉自己的鸳鸯说是‘王家大爷’,又表明你王攸是王家之人,而非我荣国府贾家子孙,行此大礼用于请安是不是太过了,同时也让你王攸要分的清界限,这毕竟是荣国府贾家,而不是你们王家。
鸳鸯领命后走到王攸身边,欲将后者搀扶起身,可王攸却是摆手拒绝了,又听得王攸恭谨说道:“老太太,攸今日之举实有三层含义,一为请安,二为请罪,三为请事。”
“哦?!请罪?何罪?请事?又有何事?”贾母不解的发出一声疑惑,以待下文。
“攸奉娘娘谕旨进大观园,择苍泱而居。素日起居坐卧,常有往返于荣府和家宅之中,多有叨扰。初十管家之事,亦有御下不严之嫌,虽家仆领罚,然事损二府之颜面,令尊府上下不宁,且下有龃龉,此一罪尔。
攸与宝玉有姑表之亲,家中父母更是时常叮嘱,然三月以来,攸自恃进士之身,少有来此行晨昏定省之礼,且多有怪悖行逆之言,此二罪尔。
攸久居园中,且为男子之身,虽您不计小节,然攸终不忘大礼。每每与姐妹兄嫂见面,言笑晏晏之间不失常礼,可终究男女有分,时有不便,令人悬心,亦遭无姓之人咄咄口舌,损姐妹兄嫂之清誉。念及昨日家母训责之言,攸实汗颜,此三罪尔。”王攸一一数列,言辞慷慨,因为他说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有贾母的孙子贾宝玉。
贾母有些后悔没有将房间之中的一众丫鬟婆子都先打发出去,可眼下也于事无补,只好任由王攸继续说下去。贾母的目光复杂之中更多的是一种欣赏,尽管王攸此三罪影射贾宝玉,但是这根本无法掩盖住王攸的优秀。
王攸继续道:“以上三罪,攸十二日已于家中受罚,故今日特来向老太太请罪!因此罪故而请事!一事为己,一事为人!”
“说吧!”贾母静静说道。
“老太太,家中母亲对我多有挂念,攸当孝母,故想数日之后出园归家,住上一段时间,此为己事。二者,黛玉怯弱不胜,每日服以汤药,终不见好转,攸念及师之所托,故想请一高明太医,为妹妹诊脉,此为人事之一;此外老太太可否还记得十数日前攸之建议,弃潇湘而入苍泱,此为人事之二。”
“出园归家?”
“是,八月而归!”
“嗯。文泱之意我已知晓,至于我那外孙女住处一事,等八月之后吧,你看如何?”贾母询问道。
“好!”王攸叩首再拜,这一叩首着实是出自王攸之真心。
贾母见王攸叩首,更是哈哈笑道:“好了,攸哥儿起身吧!”说罢,便又看了一眼鸳鸯,鸳鸯也笑着将王攸从地上搀扶了起来,并让他坐在了椅子上。正事已了,王攸心中自是安定,之后贾母问及一些琐碎家常小事,前者一一作答,此处不在话下。
却说琼玉和雪晴二人,进了大观园回了苍泱筑,将王攸回来的消息告知给了清影和胡嬷嬷等人,众人皆是高兴不已,使得小厨房内一时间忙乱起来。
清影想了想,便问琼玉道:“大爷可是去了两位姑太太那请安了?”
琼玉如实说道:“没,大爷一进这面府上,便直接去了老太太那请安去了,顺道让我和雪晴二人先回来通传。”
“大爷此次回家可好?”清影关切问道。
“十二日回家当晚便和老爷吵了一架,不知是为何事受了罚,太太和大姑娘劝过了这才于次日好了,十三日去了忠顺王府,十四日去了北静王府,未时才归,十五日去了清虚观。除却十二日之外,其余一切安好。清影姐姐问这个做什么?”
“不仅仅是我要问,风铃和云歌她们......”清影意有所指的说道。
“十四日掌灯时分太太和大姑娘去了薛家姑太太处,你可见到了?”琼玉问道。
“未曾,我实不知,更何况并无人通知我前往!”清影苦笑说道。
“大爷临行前,不是让你代他前往送礼,这岂不是多了一份过错?”琼玉看的出清影的想法,说道。
“谁说不是呢,那日上午我便将礼物送至薛家姑太太处,当即就回来了,更何况我们这离那颇远,兼之我一奴婢之身,何敢不请自去,岂不失礼?”
“姐姐说的极是,只是太太和大姑娘二人不知......”琼玉担忧道。
“也罢,下次回家,我自去领罚便是!”清影决然说道。
“对了,风铃说十四那日太太给了林家姑娘一份表礼,礼物颇为贵重,就连凤姑奶奶都是赞不绝口,你在家中可收到其它消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