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儿子脸上闪过的一丝可惜,于是斥道:“天下之才何其多也,区区一人尔,什么公瑾之风,魏晋名士这些都如那张请帖,不过是几句话罢了,又算得了什么呢,真正不世出的大才首先要学会保全自己的性命,朝堂之上可不是小儿之所,亦非怜悯之地!”
“是我欠考虑了!”世子急忙躬身请罪说道。
“你记住!你处在高位之上,尤其是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上,除了那个人之外,其余人皆是你的棋子,都可以利用,因为你的对手同样不会留情!说到底我们和四王八公那一派本就不合,自然需要争斗一番的,圣上也乐的如此。”
“是!还有一事,北静王爷之从兄有意娶王子腾之女!”
“镇安候水渊?”
“嗯,是他。五年前他就去了中州的崤关接手军务,直到前年北静老王爷薨逝,他才回到京都。如按父王您所说,此事似乎并不会顺利!”
“我记得崤关以西就是平安洲吧!”忠顺王爷似乎并不关心,反而问及平安洲。
“是!长安节度使云光是咱们府上旧年出去的幕僚,您要问何事?”世子试探道,可忠顺王爷并未回答,反而命道:“你退下吧,我要用膳了!至于江南甄家一事,慢慢来,你若是做的快了,或者急了,说不定到时候你也会被舍弃掉。”
世子听罢,心里反倒疑惑重重,可见忠顺王爷并无解答之意,也只好告罪的离开了此处。此处不在话下。
又说北静王府,水溶和镇安候水渊二人相对而坐,两人正在弈棋,局面上水渊小优,反观水溶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时常眉头紧锁,以至于手中的白子落在了错误的一格。
“王爷,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啊!”水渊看着落错位置的棋子,沉声说道。
“兄长,我还是怀念小时候你叫我溶弟!”
“......”水渊并无任何动作,随后从斜榻上站起身,走到桌前,倒了两杯茶,其中一杯递给了水溶。
水溶笑了笑,从水渊手中接过茶水,抿了一口,笑道:“是明前的西湖龙井?”
“正是!‘院外风荷西子笑,明前龙井女儿红!’”水渊点头回道。
“院外风荷西子笑,明前龙井女儿红。好句好句,正合这杯明前的西湖龙井!”水溶夸赞道。
“是王攸王文泱所作!”
“哦?倒是有才之人!玖昰和兄长觉得此人如何?哈哈,我到忘了,兄长不应做此评价,毕竟你要娶他的姐姐!”水溶笑问道。
“玖昰评价文泱乃心机深沉之辈,又说及十年前他不如那王文泱!”
水溶听后,一时间反倒沉默了下来,随后问道:“兄长觉得王文泱值得拉拢吗?”
“此事我不好决断,但凭王爷之意!”水渊附和道。
“上个月因甄家容若县主一事,江南甄家和荣国府贾家代表的四大家族生了嫌隙,且王攸之父王子腾初四那日也有和解之意,只是现如今形势不明,忠顺王爷那面......”
“王爷既有顾虑,何不请教一下那两位先生?他二人毕竟是当初爷爷身边的谋臣。”水渊劝道。
“两位先生都是劝我不要轻举妄动,可兄长也知道我的性子,就连贾家宝玉当年我都觉得可以拉拢,而王攸王文泱反倒令我觉得有些为难且可惜!”水溶继续道:“我身具贤王之名,且今日又行此礼贤下士之举,兄长代我亲至,可见一斑,此外王攸此人身后之势力不容小觑啊!”
“王爷所忧者无外乎现如今甄家面临之局势,确然王攸此人身后之势力相较于荣国府贾家宝玉犹有过之,再加上此人乃是今科探花,两元进士,的确值得王爷拉拢,可两位先生毕竟老谋深算,眼光独到,必定有着他们的理由!只是不知这理由......”水渊看了一眼水溶,便不再往下说了。
水溶笑着也起了身,走到水渊跟前,用手指蘸了杯中的茶水,在桌子上写了“圣上”二字。
水渊面色微变,又劝道:“既然和那位有关,依我看来,王爷还是再看看!”
水溶听得水渊也这么说,只好无奈的点了点头,之后歉意的说道:“王子腾之女一事,兄长如何?”
“自然也是再看看!”
水溶拍了拍水渊的肩膀,淡然的说道:“我并非因私废公之人,但你毕竟是我兄长,所以我想问问你的意见。既然如此,那便再看看吧。”说罢,又坐回棋桌旁,随口说道:“贾宝玉也再看看,实在不行就弃了吧!”
“好,溶弟!”水渊感念北静王爷念及手足之情,唤了一声溶弟。水溶洒脱一笑,直接将棋盘上所有的白子全部收起,放入棋笥之中,笑问道:“兄长,再手谈一局?”
水渊点头,也坐回了原处,收回棋盘上的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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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王攸得知王子腾回了家,便急急忙忙的赶去腾云斋,可到了那处,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