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黎木樨与陆鹤羽也是几经波折才走到一起,故而黎木樨经历的也算多些,见沈洛茴低着头不肯吭声,便也猜出了一二。
“是萧将军还没有提亲的意思?”
知道沈洛茴自己不好开口,黎木樨便直接询问。
沈洛茴抿了抿唇,微微抬眼看向黎木樨,“初旭哥只把我当妹妹。”
黎木樨有些愕然,不明白沈洛茴这话从何说起。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萧初旭对沈洛茴是什么心思,那献殷勤的劲儿都快把“哈巴狗”三个字写在脸上了,这还是只把沈洛茴当妹妹?开什么玩笑?
不过转念一想,黎木樨也有些了然,萧初旭看似大大咧咧,实际上却心思缜密,细心体贴,想必这些日子虽然经常往沈洛茴这跑,不过估计也没什么逾越之举,这样的“好”,自然会被沈洛茴误以为萧初旭待她与待萧云锦一样,只是照顾妹妹了。
看着沈洛茴的又恢复沉默的模样,黎木樨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决定待会儿让陆鹤羽自己去问萧初旭。
想到这,黎木樨也不再纠结,只是对沈洛茴道:“我本以为你们两个已经心意相通,所以便想借由你们两个之间的事,跟你说先生和仙藻姑娘的事。”
沈洛茴虽说与萧初旭还未捅破那层窗户纸,但她毕竟不像当初黎木樨那般不开窍,黎木樨如今只是一说,她便也明白为何云惟疏让众人离开了。
沈洛茴点了点头,“嫂子,你不必说了,我明白了。”
黎木樨笑笑,“你果然聪明。”
解开了沈洛茴的疑惑,可实际上黎木樨的担忧却半点不少。
先生现在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她很担心若是仙藻姑娘当真出什么意外,怕是先生也不会好过。
这一等,就等到了下午。
徐淮茗跟仙藻出来的时候,仙藻整个人的眼睛都是红的,虽然依旧是灵气逼人的一个姑娘,但所有人都敏锐地感受到,仙藻与以前不一样了。
曾经的仙藻不谙世事,天真单纯,如今的仙藻,却整个人都有些忧郁。
黎木樨有些担心的看向徐淮茗,以眼神询问仙藻的情况。
师徒两个多年默契,徐淮茗自然知道黎木樨眼神的意思。
他沉默的摇了摇头,黎木樨明白,这是徐淮茗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的意思。
不过看到仙藻已经平静下来,神智清明,众人也都放心下来,心中一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只是还未等他们完全放松下来,相府突然来人,许翌琛突发恶疾,吐血昏迷,人事不省。
这一下,所有人都十分震惊,连病榻上的萧初旭也急得差点蹦起来。
只是这番大动作扯到了伤口,疼的萧初旭龇牙咧嘴,无端破坏了那副好皮囊的形象。
云惟疏怒道:“你个臭小子,老子好不容易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你又上赶着找阎王报道啊你!”
萧初旭一边忍着疼,一边又陪着笑脸给云惟疏赔不是。
沈洛茴担心的看了萧初旭一眼,见他伤口又渗出血来,蹙了蹙眉,却还是走过去给他重新包扎。
而这时候萧初旭也缓过劲儿来,出声道:“这不对啊,丞相虽然是个文人,可平日里也是身强体健,他又不好酒色,整日里生活起居规律,怎么可能突发恶疾?”
陆鹤羽剑眉紧锁,“神主。”
如今也只可能是神主的报复了。
黎木樨接口道:“相府人口众多,想要排查内奸不易,估计是内奸已经察觉到丞相在暗中查探,一来为了自保,二来也可以继续神主的报复,此举,一举两得。”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
黎木樨分析的很有道理。
这段日子他们这些人几乎总是在一起,没什么落单的时候,神主就算想对他们这些人下手也没有机会。
但是许翌琛就不同了,他表面上与陆鹤羽是曾经的政敌,如今军中是黎木樨掌权,他自然也不能跟黎木樨走的太近。
而如今真正的主战派,除了许翌琛、丁云祺和谢清俞三个是文臣,其余皆是武将,许翌琛作为一个表面上的中庸派,也只能几乎独来独往。
对许翌琛下手,有用,且容易。
陆鹤羽星眸冰冷,明显已有怒意。
黎木樨轻轻握了握他的手掌。
陆鹤羽看向黎木樨,可紧皱的眉头并没有松开。
黎木樨道:“先去看看丞相,如果当真是神主下手,只怕宫中御医也未必管用。”
陆鹤羽点了点头,而后看了看刚给萧初旭包扎完伤口的沈洛茴,转而对云惟疏施了一礼,“前辈,丞相有难,求前辈出手。”
云惟疏作为沈洛茴的师父,不但与陆鹤羽、萧初旭这些小辈熟悉,当年沈云笙做丞相的时候,相府属官他也都认得,尤其是当年的许翌琛。
许翌琛年轻时候也是个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