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紧急,黎木樨只思考一瞬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我发誓,只要你母亲没有做伤天害理,违背大燕律法的事,我不会让神主和神主的人害了她的性命,若违此誓,当如此鞭。”
说完,黎木樨抽剑便斩,那地牢里专门用来对犯人行刑的鞭子当即一分为二。
见黎木樨毫不犹豫的发下毒誓,幽冥使者一边吐血一边笑道:“好!好!早听说黎木樨是当今世上第一女将,巾帼不让须眉,如今看来,果然如此,你发下毒誓,我自然信你,你听好了……”
幽冥使者说到这,突然猛的吐出一大口鲜血,他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便加快速度说道:“主上派了一个右护法到虎威侯府,我不知道右护法究竟是谁,但他一定早就已经到了你们府上,并且成功隐藏了自己的身份。”
顿了顿,幽冥使者又道:“主上还曾派遣手下进入后宫,这人是个女子,我也不知道她是谁,但能够对孟秉煜所作所为产生影响,她在后宫位置绝对不低。”
幽冥使者说到这,黎木樨、许翌琛和陆鹤羽三人都是心中一凉。
他们都以为神主派去潜入宫中的很可能是侍卫、太监或者宫女,但如果如幽冥使者所言,更有可能的,是这个内奸是皇帝的妃子。
这可就难办了,孟秉煜就算再信任许翌琛,也不可能让许翌琛插手后宫的事。
更何况,每年选秀,秀女家事都被上上下下祖祖辈辈查了个彻彻底底,这种情况下还能混进神主安排的内奸,他们一时也不知道是该说神主神通广大,还是该说这内奸神通广大。
可幽冥使者并没有给他们震惊的时间,继续开口道:“相府也有神主的人,具体在哪我不清楚,但不在地牢,否则绝不会允许我苟活许多时日。”
幽冥使者喘了喘气,他现在虽然感觉不到痛,但却能感受到自己浑身血液不受控制的从自己口鼻涌出,他说话已经有些含糊不清。
“还有……还有朝中许多手握重权的重臣以及被重点培养的大臣,他们府上都有主上的暗线,你们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在主上的监视里,你们想要对抗主上,比对抗楚国难得多。”
黎木樨眉头紧皱,问道:“你知道神主的真实身份吗?”
幽冥使者摇了摇头,“我们这些使者没有资格见到主上的真面目,就算是曾经的大尊者和左右护法,可能都没见过主上的真面目,唯一可能见过主上的人,应该是那个在总舵的禁地里一直不曾现身的老祖宗。”
黎木樨追问道:“那个老祖宗是什么人?”
幽冥使者张了张嘴,刚想回答,却突然双目一瞪,竟是死不瞑目。
而他临死之前,却是眼睛死死盯着黎木樨,像是怕她食言一般。
黎木樨当真是差点急怒攻心了。
幽冥使者倒是死的干脆利索,可他要交代的东西还没有交代完,更何况他还没有说出他母亲的下落。
黎木樨就算是要保护他母亲,至少也得先知道他娘在哪才行!
沈洛茴上前去探向幽冥使者脖颈,而后微微摇头,“死了。”
灵儿也一伸手,召唤回了金蚕蛊,摇了摇头道:“他的心已经全被噬心蛊吃掉了,没办法了。”
黎木樨皱着眉闭了闭眼,眼看就要有更重要的线索,可幽冥使者偏偏这个时候死了,当真是天不助她。
只是叹息过后,黎木樨又睁开眼睛,看向沈洛茴问道:“春风楼的老板娘醒了吗?”
沈洛茴道:“还没有,她不是习武之人,当时伤的又太过严重,能保住一条命已经不易,想醒过来却是不容易。”
刚刚黎木樨用老板娘已经醒了这件事来诈幽冥使者,但实际上黎木樨回来后还没来得及去医馆,哪里知道春风楼的老板娘现在是什么情况?
如今听到沈洛茴的回答,黎木樨道:“尽力而为吧,如今幽冥使者死了,老板娘知道的事对我们来说就更重要。”
沈洛茴眉心微蹙,她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但如今老板娘伤势太重,便是她医术高明,可也不敢保证老板娘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黎木樨也不强迫,毕竟她也知道,有时候人力难以胜天。
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沈洛茴的肩膀,而后开口道:“丞相,我们还要去看看老板娘的情况,这里就劳烦丞相了。”
许翌琛点了点头,幽冥使者虽然死了,但事关文城的案子,他总得给皇帝一个交代。
辞别许翌琛,黎木樨等人便跟着沈洛茴一道回了医馆。
查看了春风楼老板娘的情况,而后黎木樨却是突然道:“云神医,我在潜江时候遇到一个病人,病症十分奇怪,神医可有空听我说说?”
云惟疏人老成精,早在黎木樨在地牢明明听见沈洛茴说春风楼的老板娘还没醒,还要来看看,就知道黎木樨必然是有什么事。
只是这事是要找谁说,他倒是没有猜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