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疲惫不堪,但黎木樨还是决定当即启程,直接回燕都。
众人虽然心疼黎木樨,但还是尊重黎木樨的想法。
毕竟他们都知道,黎世谦回燕都之后,黎木樨失踪的事必然要上报朝廷,至于黎夫人现在是否知道这件事,尚未可知。
但黎木樨早一日还朝,无论对大燕军心还是对黎家,甚至对安稳百姓惶惶不安的心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故而二十几个人全都没有休息,直接启程回燕都。
一路无话,这一次抵达燕都倒是十分顺利。
众人回到燕都直奔黎府,此时黎世谦尚在军中,府中只有陶知微和小公子黎愿思。
陶知微一见黎木樨陆鹤羽夫妇带着吕夜宁并二十亲兵回来,当下高兴的道:“你们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府上都没准备。”
说完,看到一行人都是风尘仆仆,衣服上还都带着血色,一边招呼众人进来,一边吩咐下人准备热水给众人沐浴更衣。
让亲兵们都下去,只留下黎木樨、陆鹤羽和吕夜宁,陶知微这才问道:“木樨,你这一次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军务?怎么这么突然?若不是你爹说你去执行军务,娘都要以为你突然失踪了。”
黎木樨笑了笑,她倒的确是失踪了,只不过既然老爹为了不让娘亲担心而没有实话实说,黎木樨自然也不会多言,免得母亲横生担忧。
当下黎木樨道:“军情紧急,我也没来得及向娘辞行,今番回来,不是第一时间向娘请罪了?”
陶知微知道黎木樨这是不想多说,她向来也不插手黎世谦和黎木樨的公务,点了点头道:“好了,你们先去休息休息,娘让人准备饭菜,在叫人让你爹早些回来。”
黎木樨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便也回去收拾了。
回到出嫁前的闺房,黎木樨这才显露出些疲惫的神色。
看到房中有人住过的样子,黎木樨诧异的问道:“你在这住来着?”
陆鹤羽有些头疼的道:“那花解语实在缠的人头疼。”
黎木樨失笑,“所以你就跑来这躲清净?”
陆鹤羽道:“你又不在,我还跟她周旋做什么?”
黎木樨无奈的摇了摇头,却也没多言。
这时候下人把浴桶和热水送了过来,等人出去,陆鹤羽锁了门,然后走到黎木樨身前,也不在乎她满身血污,将人揽在怀里,轻轻吻了吻黎木樨的额头。
黎木樨疲惫的道:“好了,收拾收拾,我还得进宫,幽冥使者和胡维那边,也不知道丞相审问的如何了。”
陆鹤羽叹气道:“你也是一时半刻闲不住。”
黎木樨又好气又好笑的道:“你做大将军的时候,好歹还有谢长史、乔将军,苏老将军给你分忧,萧将军也能为你做先锋,现在谢长史和乔将军刚刚换防回来,苏老将军又去边境坐镇,我哪有什么人能为我分忧?”
陆鹤羽轻轻一笑,一边替黎木樨宽衣,一边低声笑道:“可你说的这些人加在一起,也没有你一个人更能为我分忧。”
黎木樨道:“那你就不能为我分忧?”
陆鹤羽把人抱起来放到浴桶里,一边轻轻为她擦拭伤口,眼中心疼的情绪毫不掩饰,一边语气无可奈何的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我想与你长相厮守,只能放弃一些东西,我不贪心,不奢求两全其美,只是没想到,最终还是累了你。”
见陆鹤羽明显情绪低落,黎木樨握住了陆鹤羽的手,轻言安慰,:“你做出的牺牲我都看在眼里,既然两个人想要长长久久,自然不能只靠一人付出,我就算辛苦些,想到你懂我,心里也是高兴的。”
陆鹤羽看着黎木樨背后那个被白面具的铁棍打出来的淤青,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而后微微俯身,轻轻印上一吻。
“木樨,答应我,以后别做什么都一个人,我们是夫妻,我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黎木樨却是问道:“你找了我多久?”
虽然这一路回来,并没有人有机会跟黎木樨说些什么,但黎木樨本就冰雪聪明,又十分了解陆鹤羽,一见到他和吕夜宁带着二十个亲兵在潜江下游,自然也能猜出来,他们是在找自己。
何况陆鹤羽如今的模样,面上神色疲惫,眼下尚有青黑,胡子拉碴,哪有当初丰神俊朗的模样?
陆鹤羽也没隐瞒,叹气道:“五天了,若是再找不到你,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样的事。
但这句话,陆鹤羽并没有说出口,自从当年沈云笙出事之后,陆鹤羽虽说嘴上依旧不信鬼神,可心中却十分忌讳那些不祥的言语,更何况如今事关黎木樨,他更不敢把那些不祥的话说出口,唯恐一语成谶。
人心中有了在乎的人,就有了软肋,难免瞻前顾后,只愿心中珍而重之的人一世无忧。
黎木樨侧过身子看向陆鹤羽,轻笑道:“虽然今番凶险,我却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