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到底是怎么回事?”
黎木樨直觉不对,当下便准备问个明白。
许翌琛看了看不远处的陆鹤羽,又看了看时不时走过对他们打招呼的大臣们,犹豫了一瞬,还是问黎木樨道:“去车上?”
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黎木樨便同意道:“好,去车上。”
见黎木樨毫不迟疑的答应,许翌琛摸了摸鼻子。
若是以前,叫黎木樨上马车议事倒也没什么。
只是现在毕竟黎木樨已经跟陆鹤羽成亲,按理讲,许翌琛自认不该跟弟妹私下单独相处,奈何如今事关重大,也只能事急从权了。
与黎木樨上了马车,车帘撂下,相府的护卫便分散开护在马车周围。
有了上次勾魂使者的教训,许翌琛也不敢托大,他死了不要紧,朝中没了能镇住那些自私自利的大臣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许翌琛不怕死,但不能白死,也不能现在死。
陆鹤羽远远看着黎木樨与许翌琛上了马车,心知怕是又出了什么事,他虽然辞官归家,但说是不理朝政,可这朝廷上的事他也没少管,现在可谓是官不做了,俸禄少了,事儿还没少干,简直成了打白工的。
当下陆鹤羽也不急,一边梳理马儿的鬃毛,一边等待黎木樨过来。
却说黎木樨与许翌琛上了马车之后,许翌琛便道:“我们想的太单纯了,如今不但朝中重臣身边被神主的人渗透,连各城太守身边怕是也不干净。”
说完,许翌琛把胡氏女甘受笞刑,拦街告状,而丁云祺不畏权贵,接下状纸并且在详细询问之后曾到相府求助,请许翌琛出面的事说了出来。
黎木樨听得气愤不已,便是许翌琛这般不会武功的人都感受到了她身上的杀气。
轻叹一口气,许翌琛道:“此事涉及一方太守,但是我们现在没有任何证据,故而我不能亲自出面,所以才让云祺上奏陛下,请命去查此事。”
黎木樨压下心中怒意,皱眉道:“丞相是觉得这件事与神主脱不开干系?”
许翌琛道:“云祺来我府上时候曾提过,胡氏女说太守身边有一个带着纯白面具的人,太守口口声声称为‘神仙’,就是这个人告诉太守五岁以下童男童女的心脏入药可延年益,长生不老。都是白面具,应该不会那么巧,有别人也带了白面具妖言惑众吧?何况那神主不是也被奉为神明?”
黎木樨垂眸思索,觉得许翌琛说的不错,但她随即担忧的道:“若当真是神主那些人,丁大人此番前去怕是凶多吉少。”
许翌琛道:“不错,所以我本想散朝之后去你府上找鹤羽的,没想到你竟如此敏锐,倒是省了我跑一趟。”
黎木樨瞬间会意。
若是朝中其他人离开燕都,怕是当即就会打草惊蛇。
但陆鹤羽现在不过一个闲散侯爷,他去哪倒是都不必皇帝同意,也不一定会被别人发现。
只是……
黎木樨抿了抿唇,开口道:“只怕,他现在也不能去。”
许翌琛一愣,看向黎木樨的眼神有些古怪。
但黎木樨并没有意识到,只继续解释道:“实不相瞒,神主的人已经进了侯府,虽然不知这个暗子在神主手下是什么样的地位,但我们可以肯定,她是奔着侯爷来的。”
许翌琛一惊,问道:“何以见得?”
黎木樨轻笑一声,“美人计罢了,不入流的把戏。”
不入流,但好使。
若不是对上的是陆鹤羽这一条道走到黑的,换了其他男子,倒也未必就不好使。
许翌琛惊讶道:“女的?”
黎木樨点了点头。
许翌琛心思一转便也明白了,看来这人是黎木樨故意放进府里的,也是,这种让人心知肚明的暗子放在身边,总比那些让人无法察觉的暗子掺在身边对自己更有利。
不过许翌琛倒是对黎木樨刮目相看。
抛去敢把神主的暗子放进门的胆量不说,光是明知道人家用的是美人计,还毫不犹豫的将计就计,这份魄力都不容小觑。
毕竟能使美人计的女子,容貌如何暂且不提,光是对付男人的手腕就不是一般女子能比的。
也不知黎木樨这是太相信自己了,还是太相信陆鹤羽了。
“鹤羽知道吗?”
黎木樨点头道:“知道。”
许翌琛微微蹙眉,有些担忧道:“不是我打击你,若说是其他计谋,无论是将计就计还是用计反击,以鹤羽的头脑都绝不是问题,但美人计……你确定就他那对男女之事快三十了才开窍的脑子,这出戏能演得像?”
虽说这话看似挺“瞧不起”陆鹤羽的,但实际上,许翌琛的担心也没错。
陆鹤羽信誓旦旦的说在配合演戏,可实际上他都做了什么?
吃了人家做的菜,人家跪着他坐着,人家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