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解语看了陆鹤羽半晌,任她八面玲珑,但面对陆鹤羽这油盐不进,既不懂怜香惜玉,也不解风情的木头,第一次有一种猫咬刺猬——无从下嘴的感觉。
到是陆鹤羽坦然的吃了一顿饭,而后起身对花解语道:“多谢姑娘美食,不过以后也不必如此麻烦,你毕竟是客人。”
花解语自然听明白了陆鹤羽的言外之意,她是客人,还是不要越俎代庖。
但花解语假做没听懂,只柔柔一笑,“侯爷收留解语,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是应该的。”
陆鹤羽看了看她,而后勾唇笑了笑,“多谢美意,早些休息。”
说完,却是朝花解语一点头,而后告辞离开。
花解语看着陆鹤羽毫不留恋的背影,一时间当真是被气到了。
却说陆鹤羽回了主院,正见黎木樨静静的站在院中,不知在看些什么。
旁边的小荷见他回来,刚要说话,陆鹤羽食指竖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小荷赶紧闭嘴。
陆鹤羽又轻轻做了一个让她先下去的手势,小荷微微福身,便退下了。
此时院中再无旁人,陆鹤羽这才走到黎木樨身后,轻轻伸手抱住身前人,将头埋在黎木樨颈侧深吸一口气,“还是这么香,也没见你用了什么香粉,难不成是天生的体香?”
其实陆鹤羽过来的时候黎木樨就已经知道了,不过这人不声不响的支走小荷,黎木樨倒也想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哪知道这人又像个粘人的大狗一般抱住了自己,一时有些好笑。
明明在外面是个白狼般威风凛凛的人物,私底下却成了粘人的大狗,说出去谁信呢?
被陆鹤羽蹭的脖子有些痒,黎木樨不由得开始闪躲。
陆鹤羽却把人抱紧,声音有些喑哑,“别躲。”
黎木樨一愣,“她给你下了药?”
陆鹤羽哑声道:“未曾。”
黎木樨惊讶道:“那你怎么……”
陆鹤羽把她又抱得紧了些,“她倒是聪明,若是下药,当时就会暴露,所以未敢直截了当的下药,只是今天做的菜都是些壮阳的菜,也是够有心机。”
说完,陆鹤羽有些难耐的把黎木樨抱得更紧,呼吸也有些沉重。
他毕竟正年轻,身体又极好,怀中还抱着自己心心念念好不容易娶回家的心上人,到现在还能自持,足可以称得上有毅力了。
黎木樨叹了口气,“你倒是实诚,明知道菜有问题,还吃这么多。”
陆鹤羽轻轻吻了一下她颈侧,而后低声道:“我若不吃,她不就知道自己早就暴露了?”
知道陆鹤羽说的有道理,黎木樨只能叹道:“那倒是辛苦你陪她演这出戏了。”
陆鹤羽低笑道:“我这般辛苦,你就不犒劳犒劳我?”
黎木樨咬牙道:“你别得寸进尺。”
陆鹤羽都被气笑了,“你想将计就计,我便舍命陪君子,要点报酬都不行,怎么这般霸道?”
黎木樨哑口无言,她知道陆鹤羽现在忍得难受,但如今她当真没这个心情。
见黎木樨不说话,陆鹤羽轻声问:“在想你心境的事?”
黎木樨点了点头,其实她早就知道自己心境上出了问题。
从徐淮茗出事的时候开始,她便满心都是复仇,杀戮。
这与她曾经的行事习惯大不相同。
哪怕是重生之后,面对安容洵这个曾经灭她满门的仇人,她依旧能十分理智的步步为营,当忍则忍,当退则退。
可自从徐淮茗出事之后,她却敏锐的发觉了自己日益见长的戾气。
她本以为自己可以调整好心境,却没料到,哪怕是如今徐淮茗死里逃生,可她心境不但没有变的正常,反而是变本加厉,每当遇到神主那些人的时候,心中都是戾气陡生,恨不得将那些人碎尸万段。
其实正如徐淮茗所言,杀那些该杀的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被心中的戾气操控,控制不住的要去杀那些人。
心魔,心魔。
由心而生,堕入魔道,所谓心魔。
感受到黎木樨的彷徨无措,陆鹤羽轻声道:“别怕,还有我,我不会让你走岔了路。”
蓦然心头一软,黎木樨早习惯了把所有事情都自己扛着。
她虽说家庭幸福,可这世上毕竟是能者多劳。
自幼聪颖,所以便是跟在父亲身边时候,她也是劳心劳力充作谋士。
幼弟仰慕姐姐,身为长姐,她也要以身作则。
倒是母亲不用她操心,可她有事却也不愿意让母亲操心。
久而久之,倒是把一切都放在自己心里,压力都一肩担了。
可自从与陆鹤羽相识,哪怕是最初两人只是上下级,但陆鹤羽对她的帮助都是无微不至的。
这种润物细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