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锦眉头紧皱，却是无法反驳。
陆鹤羽说得对，兰沁公主生在帝王家，就注定与寻常女儿家不同，若是有必要，她就是安容珣用来做政治交换的工具。
叹了口气，萧云锦道：“这么说，她倒也挺可怜的，一心为了她父皇分忧，可她父皇心中，她却未必有那么重的份量。”
陆鹤羽道：“其实也不只是帝王家，这世上多少女子，生来便身不由己，上至天潢贵胄，下到黎民百姓，用女儿交换资源的比比皆是。”
萧云锦有些愤懑，“若是师兄也有个女儿，你也会把女儿作为交换的资源吗？”
陆鹤羽一愣，而后笑道：“自然不会。”
见萧云锦还是有些不高兴，陆鹤羽起身拍了拍她的头安慰道：“就算这天下有许多人不把女儿的命当成命，可也有许多人，把女儿的命看的比自己的命更重。”
见萧云锦不信，陆鹤羽道：“你忘了你小时候不小心磕破了头，一直发烧，师父不眠不休的照顾你，那时候师父刚出征回来，重伤在身，好不容易把你照顾的没了性命之忧，师父却一病不起。”
萧云锦自然是记得的，那时候她醒来第一眼就看到父亲那双熬了好几宿，布满血丝的双眼。
陆鹤羽又道：“还有茴儿，小时候掉到池塘里，云笙师父顾不得自己不懂水性，也跟着跳下去了。”
闻言，萧云锦也是忍不住笑了。
那大概是沈云笙这个绝顶聪明的人第一次犯傻，明明自己不通水性，却在看到女儿掉进水里的瞬间，头脑尚且来不及反应，人便已经跳进水里了，若不是当时陆鹤羽和萧初旭两个正巧去丞相府有事，只怕沈云笙就得死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顿了顿，陆鹤羽又叹了口气道：“还有木樨中醉卧红尘的时候，那时候我一度以为，若是木樨挺不过来，怕是黎伯父，也挺不过来了。”
萧云锦见陆鹤羽神色有些暗淡，便故意语气轻松的道：“还说黎将军呢，那时候若是木樨真的挺不过来，我看你都得跟着去了。”
陆鹤羽闻言却是并没有反驳，而是长长出了一口气道：“或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