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路,在师兄还没有完全独立的时候便陪不了他了。”
萧云锦声音有些哽咽,眼眶也红了。
“我爹说,师兄秉性刚直,会吃大亏的,他要师兄在他走后磨练心性,要学会刚柔并济。不过那时候,其实我爹到底也算是心中有底,因为他觉得,就算自己先走一步,可毕竟师兄还有沈叔叔护着……只没想到……”
没想到,第二年沈云笙便也因中了冷箭撒手人寰。
从那时起,陆鹤羽才真真正正称得上无依无靠。
他从一个万众瞩目的意气风发的小将军沦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像一个被人遗弃的小狼崽,孤苦无依的在军中艰难求生。
一滴泪从萧云锦眼中滑落,是对父亲和沈叔叔的怀念,也是对陆鹤羽的心疼。
谢清俞也觉得眼眶发酸,眼中也湿润了起来,不过他皱了皱眉忍住那股心酸,出言安慰道:“都过去了,大将军人生经历两次大起大落,终究造就了他成为让楚国闻风丧胆的燕国大将军,是劫难,也是机遇。”
萧云锦破涕为笑,“谁说不是呢?两次大起大落,哪一次都是九死一生,若是换了旁人,怕是早就投胎转世两次了,偏师兄都挺过来了,还每一次都脱胎换骨,浴火重生。”
两人一边说着,谢清俞一边巡营,闻言也道:“能被当年的大燕双雄同时选中作为传人,大将军自然有与众不同的特点,如今也证明,萧老将军和沈丞相没有看错人,大将军不负他们二位期待,终于从小狼崽长成白狼王了。”
最后一句即是对两位长辈和陆鹤羽的肯定,也是谢清俞小小的来了个玩笑。
刚刚沉郁的气氛也散了去,萧云锦垂眸轻声道:“谢长史很会安慰人。”
在萧云锦沉浸在担忧焦急和缅怀的情绪中时,谢清俞没有干干巴巴的劝她不要想了,或是劝她想开些,亦或是用一些完全没有说服力的言语做最无力的劝导。
而是让萧云锦任意将心中所想说出来,将郁积在心中的情绪宣泄出来。
如今,情绪有了一个宣泄口,不用再闷在心中,萧云锦自然心里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自己的小心思小技巧被萧云锦直言不讳的讲了出来,谢清俞脸上一热,却还是难得有些腼腆的笑了出来,“那萧小姐现在觉得如何?”
萧云锦脚步一停,认真的看着谢清俞道:“很好。”
谢清俞先是一愣,而后迅速反应过来,萧云锦这分明是一语双关,即是说她自己现在感觉很好,也是在说……他谢清俞很好。
反应过来,谢清俞在原地有些无措的笑了起来,萧云锦也低头匆匆说了一句,“还有事,我先走了。”
说完,也不等谢清俞反应便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