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鹤羽皱着眉问萧初旭,“你刚刚说什么?木樨要干什么?什么生离死别?”
这边原本说话的几人都是一愣,有些面面相觑。
终是萧初旭忍不住,对陆鹤羽竹筒倒豆子一般把沈洛茴刚才转述的黎木樨的话说了出来。
陆鹤羽听后眉头皱的更紧,却是并没有马上开口,只是他眸色幽深,明显在思考问题。
沈洛茴有些担心的开口,“师兄?”
陆鹤羽回过神,问沈洛茴道:“你们在溪边都说什么了?”
“我……”
沈洛茴一时有些为难,不知该不该把跟黎木樨的对话都告诉陆鹤羽。
萧初旭急道:“哎呀茴儿你倒是说呀,你难道想眼睁睁看着木樨自己一个人冒险吗?就算不为了师兄的终身大事着想,你也得为木樨的安危着想啊!”
沈洛茴想了想,觉得萧初旭说的有道理,更何况,黎木樨也并没有跟她说不许与别人说,便也将她与黎木樨在溪边说的话原原本本讲给陆鹤羽。
陆鹤羽听后,一时沉默。
萧初旭沉不住气,急道:“师兄,你说话呀!”
陆鹤羽听了沈洛茴的转瞬,瞬间明白问题的严重性。
以黎木樨的性子,若是事情她有足够把握,绝不会有此想法,不得不说,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经过徐淮茗的言传身教,黎木樨身上多少是有徐淮茗那种恣意洒脱的影子在的。
能让她这般棘手,对方绝对不是非富即贵这么简单。
思及与黎木樨相遇相识,将一切事情捋顺,又反复回想黎木樨降燕之后的所作所为,陆鹤羽心中渐渐浮现了一个答案。
黎木樨的所谓仇人……怕不是在楚国啊……
能逼的黎木樨不得不劝黎世谦称病交出兵权,又自请戍守燕楚边境,又在自己设离间计时候将计就计带着全家归顺,还能有谁?
那人名字呼之欲出。
楚国皇帝,安容珣。
想通其中关节,陆鹤羽叹了口气,看来,自己为了不耽误黎木樨的前程而选择放手,与黎木樨为了复仇不能放弃兵权,倒是不谋而合,殊途同归。
难怪,难怪自己先前不让她出征她会反应那么大。
想想也是,若非当初黎木樨料敌先机,提前做了应对准备,黎家人毫无防备的回到楚都,那以黎世谦功高震主的情况看,黎家的后果绝对不会好,只怕满门抄斩都未必不可能。
若是换了自己,只怕也会做与黎木樨同样的选择,而面对让自己一家背井离乡,死里逃生的仇人,他也觉得,换做自己,也一定不会放过任何复仇的机会。
可以说,黎家上上下下如今还活的好好的,是黎木樨智谋卓绝、料敌先机,是黎家人福大命大,却绝对不是安容珣大人大量、网开一面的结果。
见陆鹤羽还是不说话,萧初旭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这时,陆鹤羽才幽幽开口,“我明白了。”
“明白?明白什么了?”
萧初旭一脸懵逼的追问。
陆鹤羽摇了摇头,淡淡开口,“这件事,你们不要管了。”
这次不仅是萧初旭,连萧云锦都有些急道:“可是师兄,木樨会不会有危险?若她执意自己面对,我担心她……”
后面话,萧云锦没有说出来,毕竟那个可能性,太过不吉,是连说出口都觉得难以承受的不详。
陆鹤羽摇了摇头,“她不是一个人,今后也不会是一个人。”
说完,陆鹤羽顿了顿,继续开口道:“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们不要再掺和了。”
萧初旭颇有些“气急败坏”的道:“到此为止到此为止,你就知道到此为止,怎么,你真准备眼睁睁看着她自己面对一切我们不知道的危险吗?”
陆鹤羽道:“我说了,她不会是一个人,她的仇,我会帮她报。”
“然后呢?”萧初旭恨铁不成钢的道:“然后看着她大仇得报,嫁作他人妇?师兄,你真能眼睁睁看着她嫁给别人?”
陆鹤羽一时语塞。
萧初旭长处一口气,颇有些苦口婆心的劝道:“师兄,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二十大几还老光棍一个,木樨都十九了,她早就过了嫁人的年纪了,就说大燕寻常人家的女子,十五岁及笄就已经嫁人了,到木樨这年纪都已经是俩娃的娘了!”
见陆鹤羽还跟个闷葫芦似的,萧初旭摇头,十分“怒其不争”的道:“如今朝中也好,那些世家大族也好,多少人盯着木樨啊?你若再不努力,我们便是帮你搪塞那些打听木樨定没定人家的人,也搪塞不了多久。更何况木樨父母健在,当真有合适人家到黎府提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到时候你哭都没地儿哭去。”
萧云锦和沈洛茴两个姑娘家,自然不好过多参与这事,两人对视一眼,却也都觉得萧初旭说的有道理。
不过她们不好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