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匈奴使臣与陆鹤羽来到军营,各位武将也都换了铠甲,陆鹤羽因着陪同使臣,倒是依旧是武官的官服,只是他身高腿长,虽未着甲,却在一干武将中也十分显眼。
将士们列阵齐整,气势逼人。
许翌琛摸着胡须淡笑道:“赛罕公主,我大燕男儿,如何?”
赛罕公主看了看各个方阵,终于收了几丝骄傲,诚恳地点头,“不错,看来倒是也可以成为和我们联手的伙伴。”
许翌琛点头笑道:“看来公主是愿意谈接下来的联合了?”
赛罕公主却摇了摇头,指着身边一个使臣道:“阿斯尔,你不是说汉人中的南人都很弱吗?你跟他们比一场如何?”
这是摆明了要手底下见真章了。
只是这阿斯尔体格彪悍,一看便是以力量见长。
燕国诸将武艺都不错,也有如于希珩这般力量见长的,不过若是真跟阿斯尔这体型的人比力量,怕是也要吃亏。
阿斯尔自然也看出燕国人没有身形彪悍的,傲然上前一步,“公主,阿斯尔愿意比。”
说完却是不可一世的笑道:“就是不知道,你们这些人,哪个敢跟我比?”
说完,阿斯尔环视一周,最后目光有几分不屑的落在陆鹤羽身上,语带嘲讽。
“汉人的大将军,敢跟我比吗?”
陆鹤羽面色未变,目光平静的看向阿斯尔,像是完全看不到阿斯尔的体型优势。
赛罕公主也饶有兴趣的看向陆鹤羽,笑着问道:“陆大将军,你可愿与阿斯尔比一比?他是我们草原第一勇士,你若是赢了我们草原第一勇士,别说是两国联手攻打楚国,便是你想要我国最宝贵的珍宝,也可以。”
燕国众人只觉好笑,陆鹤羽自己俸禄一到手,便一半给了沈府用作替先师照顾师母师妹的费用,剩一部分补贴军需和家境困难的士兵,最后只剩一点儿用作自己和府上那几个伤残退伍的老兵的生活,他一个大将军,倘若爱财,何至于家徒四壁,赛罕公主这所谓的一国之宝,在陆鹤羽看来跟一个馒头也没什么区别。
只是匈奴使臣听了这话却并不这般觉得,各个十分暧昧的看向陆鹤羽。
陆鹤羽本没把赛罕的话放在心上,只是他毕竟不是傻子,见这些使臣目光不对,便也没有马上应下赛罕公主的话。
许翌琛自然也察觉不对,当下笑着问道:“哦?看样子贵国最珍贵的珍宝应当是世所罕见,只不知,可否透露一二。”
赛罕公主颔首一笑,她身后的使臣笑着上前,看向陆鹤羽的目光也显得热切许多。
“沈丞相有所不知,我国珍宝无数,可若说最珍贵的珍宝,却只有一个。”
这使臣见成功吊起了燕国众人的胃口,当下也自豪的继续道:“那就是我们赛罕公主。”
此言一出,燕国众人都愣了。
这什么意思?赛罕公主看上大将军了?
但是……这般言语,与自荐枕席有什么分别?这女子好不知羞。
许翌琛哑然失笑,一双狐狸眼看向陆鹤羽,眼中调侃意味毫不掩饰。
陆鹤羽故意忽略许翌琛调侃的眼神,却仍是下意识看向了黎木樨。
却见黎木樨脸上带着笑意认真听着旁边萧初旭白话什么,倒是根本没往他这看一眼。
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虽说是自己先放弃了争取这段感情,可见到心上人对自己这般漠不关心,心中那份失落却牵的他心脏隐隐抽痛。
见陆鹤羽面色难看,赛罕公主有些不高兴的道:“怎么?你不喜欢我?”
陆鹤羽回过神,想要回答赛罕公主的话,可不知怎的,心脏的抽痛却是愈演愈烈,让他额头有些冒汗。
许翌琛离他最近,观察力也惊人,不着痕迹的靠近他,让他能够靠在自己身上。
一边支撑着陆鹤羽的身体,许翌琛一边笑道:“赛罕公主,汉人与匈奴习俗不同,我们并不习惯把儿女私情这般直白的讨论,望公主见谅。”
赛罕公主点了点头,倒也理解,只是还是直爽的开口,“你们汉人还真是麻烦。”
陆鹤羽已经觉得眼前有些发黑,才突然想起来是今日一直陪着使臣,忘记了服用沈洛茴给的药。
先前他中了寒心钩吻的毒,虽然后来服了解药,可到底是拖得时间太久,身体里的寒症不是一朝一夕能调养好的,故而还是每日按时服药调理。
却没想到今日偶然忘了一次服药,心脏竟然这般剧痛。
可为了大燕颜面,他还是靠着许翌琛,硬撑着不肯表现出来,只是额上的已经冒了细细密密的冷汗。
另一边黎木樨也发现了陆鹤羽的不对,皱着眉低声问萧初旭,“大将军怎么了?看起来不太对?”
萧初旭也往陆鹤羽那边望了望,他箭法好,为了练好箭法,视力也一向保持的非常好,此刻一见陆鹤羽这样子,当下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