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北辞回来的时候,神色有些凝重。
他手中拿着一个精致的紫檀木盒子,盒里是一对精雕细琢的玉臂钗,玲珑剔透,纯净无瑕。
这样的质地,已经不是贵重能形容的了。
“这是?”沈煜看着这对玉壁钗,不解地问道。
沈家是不会亏待孩子,可沈北辞手里的钱,还是不足以买下这种成色的东西的。
“四殿下说,这是给璃儿的,推辞不掉!”沈北辞黑着脸说道,他又不能学阿月,直接跟四皇子摆臭脸!
毕竟爷爷和爹都还在朝堂上做事,有些事情他得多想着一些。
在沈煜身旁练字的沈书璃够着小脑袋看了一眼,不为所动,她是喜欢好东西不假,可也不是谁的东西她都收!
“俗话说得好,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沈南月似笑非笑地说道。
“四殿下所求为何,一目了然!”沈北辞又何尝不知道呢,他也不是傻子!
“也罢,先收起来吧!”沈煜沉声说道,四皇子小小年纪心思就如此深沉,李贵妃背后又是太师府……
这其中关系,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得清的。
“璃儿觉得如何?”沈煜想着,这礼既然是送给他的小孙女的,不妨就问上一嘴。
“爷爷问的是玉?是人?还是事儿?”沈书璃抬起小脸,认真地问道。
“哈哈,咱们璃儿果真是通透,爷爷问的是事儿!”沈煜笑道。
“不妨改日,让大哥二哥请几位皇子到府里一聚!”也只有这样,不偏不倚、不迎不拒,才能叫人找不到说头。
“璃儿可真是爷爷肚子里的蛔虫!”小孙女竟然真的跟他想到一块去了。
只要保持住沈家的立场,就是在向皇上表忠心,毕竟谁也不知道帝王的恩宠,会持续到什么时候!
很多事情,都要提前做好打算才是。
沈北辞和沈南月闻言,相视一笑,他们家妹妹果然不同于寻常小姑娘,小小年纪那脑袋瓜可真够活络的。
这才五岁啊,也不知道往后会是什么光景!
“咦!”沈书璃露出了嫌弃的神色,怎么能形容她是蛔虫呢。
“哈哈哈……”屋里的几人笑作一团。
·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还没等沈北辞和沈南月邀请几位皇子到府中一聚,就迎来了另外一件事情。
晨光熹微,清风拂面。
红甲铁骑护卫护送着数百担粮食已离京百里,最前方的领头人正是沈流风。
昨日早朝之上,沈流风主动接下圣旨,他愿意前往云城赈灾。
云城以北那一带,靠近北疆突厥,因为旱灾的缘故,最近不是很太平。
这是个苦差事,言帝虽然心疼沈流风这个好友,可放眼整个朝堂,再也没有比沈流风更合适的人选了。
言帝赐予了沈流风尚方宝剑,可行先斩后奏之权,后又调遣御林军五百人、京都卫近两千人随行,这事儿也就这么定了下来。
沈煜和温婉婉带着几个小的前来送行,沈流风望着妻儿老小,满脸的不舍。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他深知先有国才有家,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吃着俸禄军饷,有些事就不得不做。
“爹,儿子此去,只怕要好一段时日才能回来,府里就有劳您多费心了。”沈流风面色凝重,说道。
他父亲年事已高,他自然不忍心让他如此操劳,可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此去云城山高路远,你自己也要万事小心,府中有为父,你且放心就是!”沈煜拍了拍沈流风的肩膀。
这些年,他偶尔也跟着沈流风练上几招,身子骨还算是硬朗。
“若不是镇国公府那位上了年纪,皇上也不会将这等苦差事交给你,昨日早朝后,皇上单独留下为父,就旱灾一事跟为父交了个底儿。”
“云城那边,从去年一月份开始,到如今滴雨未下,旱魃为虐,野草焦枯,河流几欲干涸,赤地千里,外有北疆突厥虎视眈眈,内有贪官从中作祟,民不聊生。”
“突厥王野心勃勃,皇上有心想要成就太平盛世,奈何身在朝堂上,有些事情鞭长莫及,他也是无可奈何,我们这些为人臣子的,能分担一些是一些吧!全当是为了百姓!”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个道理儿子明白,如今朝堂上派系之争也蠢蠢欲动,您虽然在京中,可奸险小人诸多,也不得不妨啊。”沈流风在朝堂上做事好些年了,自然能猜到皇上的用意,不然皇上也不会赐予他尚方宝剑了。
“为父知道,此行若是遇到不能解决的麻烦事儿,就让沈凌飞鸽传书回来,为父会帮着出出主意,行了,你与婉婉和孩子们说会儿话吧!”沈煜交代完,便把时间留给他们这些年轻人了。
“婉婉,你在京中万事小心,若是遇到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