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元帝下了早朝,就直奔寿康宫的方向。
太后正跟陈贵妃和淑嫔说话,听到内侍监说建元帝来了,眼底溢出笑,“皇帝来了?”
建元帝先是看了两个嫔妃,然后行礼,“母后金安。”
“好好,快起来。”
太后一边说着,一边让建元帝做到自己身边来,“今日早朝忙不忙?难得你有功夫过来。”
听着太后的话,建元帝忍着怒气,朝着陈贵妃和淑嫔道:“你们两个先下去,朕与母后有话要说。”
陈贵妃早就得知今日早朝的事情了,因此没有反驳,默然就往外走。
而淑嫔的视线在两人视线之间逡巡,她元日的时候就找了皇上,想要皇上将周明章放出来,却没成功。
如今好容易皇上来了寿康宫,她还想借着太后娘娘的口,让皇上把周明章放出来呢。
因此自然是不愿意走的,“皇上,太后娘娘这几日头疼的厉害,臣妾…”
建元帝一声厉喝,“滚出去!”
淑嫔被吓了一跳,就连太后也浑身一斗,淑嫔顿时闭了嘴,什么都不敢说退了出去。
人走以后,太后声音有些疑惑,有些不满,“皇帝,你这是怎么了?跑哀家这里发什么脾气?”
人都走了,建元帝便也不忍了,“母后,朕听说你要在宫中修建佛堂?此事怎么没听母后与朕说?”
听到这话,太后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了,轻哼一声,“哀家道是什么事儿。”
“怎么,是有什么不长眼的东西,把这件事告到你那儿去了?挑拨我们母子的情分?”
建元帝的声音越发冰冷,“所以母后的意思,这么大的事儿,本就不打算叫儿子知道?”
“你也知道哀家喜好礼佛,就打算将西边无人住的宫殿改成佛堂,便没与你说。”
太后说完,看着自己儿子的神色,“你这是什么意思?审问哀家?”
茶盏被建元帝捏在手心里,攥的手心泛白,“母后,这是小事吗?你可知土木兴工,尤其是皇宫,要耗费多少银钱?”
“少则二十,多则百万之巨,当年先帝励精图治十几年,才不至于如今国库空虚。”
“皇宫许多地方破损,先帝都不敢修缮,您直接就要建一座佛堂,可想过国库支撑的起吗?”
太后眉眼微沉,“所以皇帝是什么意思?让哀家放弃此事?”
建元帝没说话,这人若不是他亲生母亲,他根本不可能忍到现在。
太后声音不满,“哀家这么些年,就这一个要求,皇帝都满足不了吗?”
“儿子是母后的儿子,但更是大齐的皇帝,要为这天下百姓着想。”
建元帝站起身,“此事儿子无法满足母后,修建佛堂的事儿,日后休要再提了。”
“另外,母后虽然是儿子的母后,但后宫不得干政,日后母后再有什么要求,先跟儿子说,而不是派人直接去找朝臣。”
说完这话,建元帝转身就要走,身后的太后却忽然站起身,“你给哀家站住。”
“后宫不得干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在斥责哀家?”
建元帝回头,却没有说话。
可太后却气得不轻,“这个时候你倒是跟哀家说什么后宫不得干政,当初皇后在的时候,你事事与她商议。”
“哀家与你说后宫不得干政,你怎么说的?”
“母后,宜君与您不一样,她有大才,若非女子之身,朕甚至想让她官拜内阁。”
建元帝提起皇后杨宜君,眸中溢出怀念,她还是皇子妃的时候,就将府内外打理的井井有条,对外又能帮他出谋划策。
“若非宜君,或许儿子也当不上这个皇帝。”
“好好好,皇后有大才,哀家就是个无知妇孺。”
太后看着建元帝,气的胸口起伏,“哀家看你是被迷了心窍,若非皇后早逝,这天下还不知是姓周还是姓杨。”
“滚,你给哀家滚出去,哀家没你这个儿子。”
建元帝铁青着脸色,转身离开寿康宫,临走前吩咐道:“魏贤,派两个机灵的,盯着寿康宫。”
魏贤赶紧低下头去,身子紧绷,“是,陛下。”
而寿康宫内的太后气的捂着胸口坐在榻上,身边的嬷嬷给她赶紧喂了颗药丸,“娘娘您息怒,皇上他也是心系百姓,觉得修建佛堂太过铺张浪费而已。”
“哀家看他就是没把哀家这个母亲放在眼里。”
太后紧紧的握着扶手上雕刻的凤首,护甲在上面划出一道痕迹,“还好哀家下手的早,这么多年,哀家这太后,却被她一个皇后压一头。”
“太后娘娘,这话可不能再说。”
嬷嬷赶紧止住太后的话,“小心隔墙有耳。”
此事的二皇子府,周云缙手中的狼毫顺势而下,铁画银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