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妩点点头,“我知道啊。”
“是你的聘礼,但是你是父亲的女儿,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父亲欠我的银子,他没钱,自然是你来还喽。”
凭什么?
谢瑜要不是为了维持自己柔弱善良的形象,几乎就要与谢青妩吵一架,她忍了又忍,脸上浮起一抹温婉的笑容。
“长姐,你我同为父亲的女儿,吃穿都是府里支出,我们尚未报答父亲的养育之恩,怎么还能与父亲计较银子呢?”
“你这样的话,传出去实在是不孝。”
“啊,对对对。”
谢青妩小鸡啄米般的点头,“你说的都对。”
“不过我从小到大,可从来没用过府里的东西,六岁之前是养父养母照顾我,后来他们将我卖了,也算是还了债。”
“六岁以后,一直都是皇上和皇后姨母养着我,真要说养育之恩,皇上才对我有养育之恩。”
说完,谢青妩眯眼笑的像一只慵懒的猫,“所以父亲大人的养育之恩,就只有阿瑜妹妹你来报答了。”
谢瑜:“.…”
“长姐,你怎么能算的这么清楚,父亲就算没有养育之恩,对你也是有生育之恩,你如此斤斤计较,实在是….”
“这样吗?”
谢青妩陷入沉思,然后看向谢瑜,“那我想问阿瑜妹妹,生恩大还是养恩大?”
“当然是….”
谢瑜话说了一半,才察觉不太对,看着一旁眉眼阴晴不定的谢云州,硬是不敢说下去。
这话怎么接都是错的,说生恩大于养恩,那她算是怎么回事儿?
可要说是养恩大于生恩,谢青妩又要有话说了,这根本就是进退两难的回答。
她深吸一口气,看向谢青妩,“长姐一向伶牙俐齿,我自然是说不过的。”
“只是我觉得同为父亲的女儿,如今谢府有困难,不知晓报恩就算了,又岂能落井下石,朝父亲张手要银子?”
此话说完,谢云州也看向谢青妩,毕竟府里如今的确是没什么银子,只是他身为谢府当家人,自然是不能自己开口的。
谢青妩笑了笑,“阿瑜妹妹这话说的,还以为咱们谢府要倒台了一般,十万两银子都拿不出来?”
“而且也不是我这个做女儿的非要这笔银子,毕竟是皇后姨母留给我的铺子,若是皇上问起来,我不好交代。”
“总不能说是父亲没有银子,将姨母给我的铺子盈利充了公?”
此话一出,谢云州浑身一抖,这要是让皇上知道了,肯定要把他叫去御书房斥责一顿,问他是不是嫌官俸太少了。
如此想着,他顿时朝谢瑜呵斥出声,“行了,你闭嘴。”
“既然是当初是你母亲将银子充了公,青妩拿回去也是正常的,你若是平日里不大手大脚的花银子,衣裳裁制一件又一件,至于咱们府连这点银子都拿不出来吗?”
谢云州说着,朝方姨娘使了个眼色,“这些聘礼先放到库房去,等阿瑜出嫁的时候,咱们八抬也就够了,剩下两抬你处理了,折成银子给青妩送去。”
谢瑜急的站起身,“父亲!”
谁家嫁女儿是这样嫁的,聘礼不放在嫁妆中,再添置几抬,反倒还少了两抬,她到侯府还怎么抬头?
谢云州眯了眯眼,“大呼小叫,成什么体统?”
如此,谢瑜只能将哀求的目光放在谢母身上,声音委屈,“娘,我….”
谢母因为身子一直不大好,再加上之前的炭火分利也不足,屋子里并不热,还呛人的慌,以至于拖得身子更不好了。
如今方姨娘掌家,谢母之前又被谢云州斥责了一番,如今沉闷了许多,或许是死了心,府里的大小事务如今她也不管了。
只是听着谢瑜这么求她,谢母到底还是强撑着身子开口,“老爷,此事的确于理不合,再怎么样,也不该动侯府给阿瑜的聘礼。”
这话说完,一旁的方姨娘就阴阳怪气道:“瞧夫人这话说的,二姑娘的聘礼动不得,难道皇后娘娘给大姑娘铺子的盈利就能动了?”
“妾身倒是觉着老爷没做错,毕竟一边是皇上,一边是侯府,惹恼了皇上,老爷日后仕途怎么办?侯府那边最多也就是二姑娘受些委屈罢了。”
方姨娘说着,眸光落在谢瑜身上,“二姑娘为了老爷着想,受些委屈应当也没关系吧?”
“毕竟老爷养育了您这么些年,您怎么着也得报答一二,总不能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吧。”
“你….”
谢瑜没想到方姨娘拿她的话来堵自己,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驳,而谢母听到方姨娘的话,顿时疾言厉色。
“放肆!”
“你一个妾室,在我面前训斥嫡女,反了天不成?”
方姨娘顿时委屈,忍不住落下两行清泪,“妾身也是为老爷着想,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