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缝隙透气。
街对面是京城最大的书坊,许多学子都经常会到此处买书。
几个同龄的稚子身后跟着仆人走了进去。
“最近咱们课业太多,我的墨都用没了。”
“我也是,连纸都没了。”
两人说着话,朝身边的人看了看。
“文峥,你不买吗?老师看重你,你的课业更多,不需要买墨吗?”
谢文峥摇了摇头,“昨日长姐将文房四宝都备齐了。”
“而且砚台还是绛州的澄泥砚呢,墨是徽墨,写在纸上还有香气。”
语气里隐隐透着些许炫耀,旁边的同窗顿时羡慕。
“文峥,你长姐真好,我怎么没有这么好的姐姐?”
谢文峥有些骄傲地扬起下颌,双手插在腰上。
“是吧?我也觉得长姐好,我长姐是天下第一好。”
嘭!
茶盏碎裂在地,谢锦玉冷着脸站起身,“你们说谢青妩她过不过分?”
“明明我才是她亲弟弟,她却对一个庶子如此好,还将人送去了国子监,我身为谢府嫡子,都只是在金台书院读书。”
黄斐抬起头看着谢锦玉,“你是不是忘了?”
“当初谢大姑娘可是跟你说了,让你与她一同拜王大人为老师。”
孔令辉也跟着点头,“是啊,但是你说谢二姑娘为你已经求了人,非要去金台书院读书。”
“先不说别的,你父亲好歹是朝中工部侍郎,堂堂三品大员,再不济也能进太学读书,稍能入眼就能进国子监伴学。”
黄斐喝了口茶,微微敛眸,“也不是说金台书院不好,只是到底不是官学,你这等身份在太学也算是天之骄子了,何苦跟我们这等人混迹?”
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谢锦玉脸色愈发难堪,转身就往外走。
“哎!锦玉...”
“咱不是说好了要来这儿享受吗?你这曲子都还没听呢,怎么就走了?”
孔令辉看着谢锦玉的背影,将茶一饮而尽,朝黄斐问道:
“你说他是不是有病啊?真以为自己有个当侍郎的爹了不起?”
“我爹官职也没比他小多少,天天受他的气。”
黄斐垂眸,“都是同窗好友,什么受气不受气的,你说这话就没意思了。”
“他估计也是有什么烦心事吧。”
孔令辉哼了一声,“他能有什么烦心事?爹是大员,长姐又深得皇上皇后喜欢,对他又好,不知道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对了,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回事儿,定远侯府似乎不跟谢府来往了,朝堂上隐隐有对峙的趋势。”
“你说定远侯不是谢锦玉的外祖吗?前几日杨老夫人过寿,我有事儿没去上。”
“回去听我娘说,谢锦玉也没去?”
孔令辉的话,让黄斐顿了一下,他父亲的官职比孔令辉还小些,前些年才从外省升迁上来的,因此没有资格能去上定远侯府老夫人的生辰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