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杨明钰的名声,所以许文清并未公开审理此案,一个人带着大理寺丞和一位主簿讯问被关在牢狱的母女二人。
母女两人换上一身囚服,刚从赌坊逃出,此时又入牢狱,一时间惊惧异常,许文清看着两人,声音缓和道:
“你们不用怕,我只是问些事情,只需将事情如实告诉我,查清以后我们大理寺自会放人。”
白芷的母亲姓莫,人都称莫娘子,她高高瘦瘦的,颧骨有些突,一双眼有些发颤的看着许文清,呐呐开口,声音细微如蚊子。
“大人要问...什么?”
许文清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道:“在谢府做丫鬟的白芷是你女儿吧?”
“是,大人。”
莫娘子点头,旋即有些焦急起来,坐立不安,“大人,可是我家小女犯了什么事儿?”
这话倒是让许文清多看了她两眼,“怎么你不知道?白芷前两日在御前撞柱身亡,人已经死了。”
莫娘子神色顿时木然,浑身抖如筛糠,倒是她旁边的十几岁的姑娘站起身,目光激动的看着许文清。
“不可能!我阿姐怎么会死?”
许文清坐正了身子,心情也不算太好,要不是白芷撞柱身亡,他都不能有这么一桩案子。
“她若是活着,本官就也不必找你们了,我现在问你们什么,你们如实回答,倘若有半点隐瞒,本官便治你们的罪。”
莫娘子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忽的起身想要上前去抓许文清的衣袖。
“大人,求你让我见一见我女儿,便是尸体,您也让我见一见,求您了!”
许文清眉头一皱,气的一拍桌子,“荒唐!你知不知道你女儿是在御前撞柱而亡的?”
“御前自戕乃是大罪,祸及全家,若不是当今皇上仁善,你们便是待在这大狱里都是奢望,怎么还敢有此要求?”
见两人安静下来,许文清这才轻哼一声,“本官问你们,白芷每月月银不过三两,如何在短短一年的功夫里为你们家中接连还了足有一百三十多两的赌债?这钱从何而来,你们可知晓?”
莫娘子愣了一瞬,然后低下头去,“这我不知道,都是她每次给我,我不知道她哪儿来这么多银子。”
一旁白芷的妹妹王阿余听到一百多两银子,顿时瞪大了眼睛看向莫娘子,声音拔高。
“娘!你不是说姐姐一共才给你二十多两银子吗?剩下的银子你都瞒着我给阿爹还赌债了?”
“当初姐姐就说了,这钱是除了咱们平日生活,余下的钱都是留着给她赎身用的,不是还赌债的,你怎么能这样?”
莫娘子瑟缩了一瞬,“那我能怎么办,若是不给你爹还债,咱娘俩早就被卖了哪儿还有银子留着给她赎身,我...”
“都是你,当初说好了咱们一起走,是你非又要把爹接过来,非说他改了,他哪儿改了?当初若不是他,姐姐根本就不会入奴籍,你怎么会一次又一次的信他?”
眼见着母女两人争吵越发厉害,许文清赶紧摆手,“都住嘴,我不是听你们讲这些的,你们到底知不知道白芷那些银子到底哪儿来的?”
“还有她平日都跟什么人有接触?你们到京郊的庄子里做长工,是谁把你们招进去的?一五一十的都给本官说清楚。”
莫娘子垂头,“是一个叫王嬷嬷的管事婆子,她说她跟我女儿白芷相熟,便特意叫我和阿余两人在庄子里做长工。”
“每个月分别给我们二两银子,供吃供住,倒也没多少活,我和阿余也没旁的地方去,便一直留下来了。
“王嬷嬷?”
许文清重复了一遍,“她人现在还在庄子里?”
王阿余点点头,“一直在,这个王嬷嬷和另外一个管事路嬷嬷两人关系好,说话也有分量,不过有次姐姐来庄子看我们,她表情根本就不认识王嬷嬷,后来我问,她又说自己认识。”
这就是问题所在,怎么可能不认识又说认识。
许文清当机立断吩咐身边人道:“何炎,你现在带人去一趟庄子,把那个叫王嬷嬷和路嬷嬷一起带到大理寺,晚些时候我细审。”
王阿余到底没忍住,语气哀求,“大人,我阿姐到底是犯了什么事,你能告诉我吗?”
“我姐姐当初跟我说了,等她赎身就带着我和娘离开京城,远走高飞,她不可能会自戕的。”
许文清站起身,“这我不知道,你们若是真想知道,不如去搜搜白芷的遗物。”
“我姐姐是给谢家大姑娘当差的,是她身边的二等丫鬟,那我能见见谢大姑娘吗?”
听着王阿余的话,许文清看着她许久,“那就要看谢大姑娘愿不愿意见你了。”
一个背主奴才的妹妹,许文清还真不确定谢青妩愿不愿意见。
此时的谢青妩正坐在马车内,堵住了从谢府后门正准备离开的两个嬷嬷,掀开帘